在一旁的丁股長插道:“處座忘了黃埔時期的侯天共匪案嗎?侯天被捕的那天,他帶頭攔住警車,並且持槍衝進校長辦公室,硬是用性命擔保侯天不是共產黨。幸虧槍裏沒子彈,否則,還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麼駭人聽聞的事出來。”
“想起來了,當時委員長不但沒有懲罰他,還給了一個嘉獎,說黃埔精神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不過,這小子也確實挺有種的,聽說到部隊後,每次槍聲一響,他都是衝在最前麵……”戴笠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不對,我最近好像在哪又看到了他的名字。”
“哦,”丁股長解釋道:“那是在關於日寇長江艦隊逃脫的簡報上,當時奉命前往江陰要塞準備炸船堵江的部隊,就是他率領的特務營,據說是晚了一個多小時。”
段天成一聽,心想:天下哪有那麼湊巧的事?完了,劉凱峰的小命算是死在了曹雲飛的手裏。
“江陰要塞晚了一個多小時,溫泉招待所又出手向敖靜示警,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巧合。同時,我想借此告誡一下諸位,這天下根本就沒有什麼巧合的事,如果這種巧合有利於你,那麼你應該想想是不是對方的圈套;如果這種巧合有利於對手,那麼就一定是有預謀的。”戴笠皺著眉頭望著曹雲飛:“他現在在哪了?”
“還在溫泉招待所,據我所知,他是來國防部公幹的。”
“扯淡,前方戰事吃驚,連委員長都親臨前線,他一個特務營長這個時候來國防部有何公幹?”戴笠對劉凱峰的態度急轉直下,他轉而對穀正倫說道:“穀司令,散會後就派人把他逮捕起來。”
戴笠居然果斷地當場下逮捕命令,這是曹雲飛沒有想到的,難道劉凱峰的出現,真的是一次意外的巧合嗎?
“好的,”穀正倫立即命令段天成:“回頭你去把這事給辦了。”
“是。”段天成應聲坐下後,再也不願意多看曹雲飛一眼。
穀正倫接著問段天成:“最近有沒有發現鄭子勇經常到溫泉招待所去?”
“沒有。”段天成答道:“組裏負責跟蹤他的是小李,據小李反應,最近他也很少出門。”
一旁的小李補充道:“根據我從側麵了解,最近外交部接待處的工作並不是很忙,而且據我的觀察,最近他好像心事重重似的,上下班的路上都有點魂不守舍。”
戴笠說道:“大概是最近沒有情況,他沒有理由去見美人的緣故吧?”
這時,曹雲飛插了一句:“根據我的人觀察,最近賈屏的司機頻頻外出,經常到一家法國人開的馬賽咖啡館去,顯得極為不正常。”
段天成嗆了他一句:“因為去的次數多了就不正常,也未免太牽強附會了吧?”
曹雲飛知道他因為自己出賣了劉凱峰而窩著一肚子火,但卻假裝不知,若無其事地答道:“根據我們的了解,他的司機過去隻有喝茶的愛好,從來就不喝咖啡。”
“顯而易見,即使劉凱峰不是日本間諜,也是因為他的莽撞而讓敖靜開始警覺了,賈屏很有可能是為此更換了聯絡方式。”戴笠轉而對穀正倫說道:“這樣吧,溫泉招待所那邊不能放鬆,馬賽咖啡館這邊還要加強,涉及到日本人時,我的人上沒問題,如果與國府的人照麵,還得用你的人。”
穀正倫點頭道:“這樣最好。”
“另外,”戴笠提醒道:“你還得去求求委員長,讓他故意透露一點信息給賈屏,好讓他在近期能連續不斷地有情報往外送。”
穀正倫望著戴笠,心想,這種主意恐怕天下也隻有你想的出來:“讓我去求委員長辦這事,你當我是誰呀?”
“如果沒有情報,我們怎麼引蛇出洞?”
穀正倫想了一會:“我看還是去求求白副參謀總長試試吧,前段時間他奉委員長之命去上海公幹,被幾架日機輪番掃射轟炸,差點沒死在南京路上,對日本間諜可謂恨之入骨,如果他能幫上這個忙,我就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