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代號薑尚 四十八、罌粟花(2)(1 / 3)

左湘玲回來時,並沒有進臥室,而是直接到衛生間去衝了一個澡,等她出來穿衣服時,一種職業的敏感性,讓她感到臥室裏有人,她以為是藏如天,因為藏如天總喜歡給她這種意外的“驚喜”。

喊了一聲之後,見臥室裏還沒動靜,她就把內衣內褲穿好,然後把睡袍披在身上,一邊朝臥室走去,一邊說道:“我已經說過一百回了,不洗澡不準上我的床!”

等她把臥室門推開,拉亮裏麵的電燈後,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左湘玲愣住了。

因為是初春季節,外麵還有幾絲寒意,正常情況下,每次從外麵進到臥室,裏麵除了少許暖意外,空氣中還有幾絲渾濁的感覺,但這次不同,臥室裏的空氣不僅沒有平時渾濁,而且似乎有寒氣侵入過,也就是說,在此之前,一定有人打開過窗戶。

她立即把燈拉熄,而且把臥室的門關上,等屋裏暗下來後,她才走到窗前,借著外麵的月光,查看著窗台上的痕跡,因為外明內暗,站在外麵的人,是看不出來她在屋裏的動靜的。

正常情況下,如果有人從窗口出入的話,一定會在窗台上留下痕跡,不是把上麵的灰塵擦掉,就是會把上麵弄髒。問題是素有潔癖的左湘玲幾乎每天都要擦窗戶,而劉凱峰是縱身躍入窗戶的,所以,她查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異常,而且窗戶栓也完好無損地插在栓孔裏。

難道是因為自己洗過澡的緣故,才感到臥室比平時寒冷了許多?

雖然心裏疑惑重重,但因為沒有什麼發現也隻好作罷,坐在床上發了一會愣後,她走到客廳裏撿起髒衣服扔進衛生間的腳盆裏,然後把燈熄掉,走回臥室上床睡了。

一條原本已經十分清晰的線條,因為罌粟花紋身的出現而突然變得模糊起來,夜色中疾奔的劉凱峰,心裏陷入一片茫然。

罌粟花並不是什麼吉祥的花卉,在這個世界任何一個民族的眼裏,它都代表著邪惡,這樣一種邪惡的花卉,同時出現在兩個一點都不相幹的女人身體非常隱私的位置上,肯定不會是什麼巧合,一定是同一個男人繡上去的,而這個男人是黃世忠的可能性幾乎沒有,那麼他會是誰呢?

藏如天嗎?

如果真的是他的話,劉凱峰倒不擔心,問題是劉凱峰覺得另有其人,因為如果是藏如天的話,他似乎沒有任何理由會在半年前突然拋棄山口和香,而劉凱峰懷疑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那個隱藏在軍統上海站的內奸。

所以,他要趕回長崎公寓。

此前,他之所以沒有詢問山口和香,給她紋身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那是因為劉凱峰覺得沒有什麼意義,因為嫖客沒有幾個會對妓女說出自己真實姓名的,而且他如果還是井上公館爭取的對象的話,井上公館也會替他保守這個秘密的。現在,他要趕回長崎公寓,希望從山口和香的嘴裏,套出那個人的相貌特征。

熟睡中的山口和香,忽然感到下身有點涼,她睜開眼睛,看到屋子裏漆黑一邊,當蓋在自己下身的被子,卻感到空蕩蕩的。她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發現裏麵有電筒的光亮傳出來。

雖然她年紀不大,但見過的男人不少,也經曆過各種各樣嗜好的嫖客,看到劉凱峰在被子裏打著電筒欣賞自己的下身,山口和香心想,劉凱峰一定是個偷窺癖。

其實,劉凱峰正想達到這個目的。

山口和香把兩腿一合,一側身鑽進了被子裏:“劉隊長,都這麼晚了,如果有興趣的話,您就上來玩玩唄,如果想看的話,明天白天您可以清清楚楚地看上一天。”

劉凱峰假裝秘密被識破,麵頰微微一紅,立即關上手電筒,把頭伸出被子,與山口和香並排躺著,略顯尷尬地說道:“和香小姐,今天晚上我真的力不從心,不過,你身上的那朵罌粟花正的很迷人,我很喜歡。”

山口和香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然後用一條腿橫搭在劉凱峰的小腹上:“劉隊長真的,別人都喜歡罌粟花下麵的,您卻隻喜歡罌粟花。”

劉凱峰笑道:“其實我也不太喜歡罌粟花,隻不過你身上的這個紋身,讓我想起了一位故友,他這個人沒別的嗜好,就是喜歡在女人身上紋這種圖案,我剛才是想看看,你身上的紋身是不是出自他之手。”

“哦,如果是您哪位朋友紋的,是不是能夠讓您更加亢奮起來?”

“也許吧,我那位朋友平時最喜歡吹牛,他說被他紋過身的女人,絕對是人間的極品,如果這圖案真是他紋的,我倒真想試試和他好過的女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滋味。”

他的話,果然引起山口和香極大的興趣,因為每次被塚本叫來服侍客人,最後的滿意與否,全看客人是否對她有興趣,如果劉凱峰一個晚上沒有碰她,就說明她的任務沒有完成。盡管劉凱峰已經明說會替她打掩護的,但她還是希望劉凱峰能夠真正地喜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