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和香把劉凱峰的脖子摟的更緊:“那您告訴我,您的那位朋友姓什麼?”
“黃。”
如果是經驗豐富的妓女的話,一定會順水推舟地說:“啊呀,這麼巧,給我紋身的那位正是姓黃。”但山口和香顯然經驗不足,聽到劉凱峰說是姓黃的後,頓時失望之極:“哦,我聽塚本先生向我介紹,替我紋身的那人姓代。”
劉凱峰反倒鼓勵地說道:“也許他用了假名也不一定。你告訴我,他身材有多高?”
“嗯,和您差不多高,但比你瘦。”
劉凱峰一聽,那人顯然不是黃世忠和藏如天,黃世忠又矮又胖,藏如天雖然和自己身高差不多,但比自己還要胖點。
“他說過他是幹什麼的嗎?”
“塚本先生不管叫我們來服侍誰,都嚴令我們不準詢問客人的姓名和職業,不過那代先生自己說過,過去他在浙江江山縣做過美術老師。”
劉凱峰心裏“咯噔”一下,他知道上海站前任站長代和民就是江山人,難道這個代號為罌粟花的內奸,居然是已經進了軍統總部忠烈祠的代和民?也就是說,這個代和民並沒有死,而是隱藏起來了,通過許既生繼續獲取和向日本人傳遞情報。不過新的問題又來了,那就是他和左湘玲又是什麼關係,左湘玲是戴笠派來監督上海站的,作為上海站的站長,代和民又是怎麼把那朵罌粟花紋到左湘玲的身上的?
劉凱峰讓山口和香躺好,然後對她說:“好了,快睡吧。剛才我是騙你的,不管那個代先生是不是我的朋友,今天晚上我肯定不行,明天吧,明天晚上我一定行。”
山口和香見他這麼說,也就不在勉強了:“那劉隊長說話一定要算數呀?”
“一定。”
第二天一大早,塚本就來了,等他敲了三次門,劉凱峰才鬆惺地打開門,麵露尷尬之色地說道:“哎呀,對不起,塚本先生,睡過頭了。”
塚本探頭看了看裏麵榻榻米上,山口和香正赤裸著上身,匆匆忙忙地穿著和服,立即朝劉凱峰曖昧地笑了笑:“劉隊長昨天晚上過得愉快嗎?”
“謝謝井上和塚本先生,劉某過得相當愉快。”
這時,山口和香已經穿好衣服來到塚本麵前,隻見塚本笑著對她說道:“和香小姐,既然劉隊長如此青睞你,你就別回去了,在這裏等劉隊長回來吧。”
山口和香深深地一鞠躬:“是。”
劉凱峰問道:“塚本先生,這麼早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塚本點了點頭:“是的,井上先生現在想見你。”
劉凱峰二話沒說,立即跟著他走出了長崎公寓。不過,塚本並沒有帶他去井上公館,而是把劉凱峰帶到了新亞酒店。
新亞酒店是一座有六層樓的建築,外牆是由暗紅色磚砌成,井上公館支持的偽維新政府,就設在酒店的四樓,三樓是偽綏靖部的辦公所在地,作為顧問的井上日昭,則經常住在這裏策劃和指揮各項特務活動,而藏如天的小東會總部,也設在三樓。
劉凱峰隨塚本來到井上日昭的辦公室時,除了井上日昭外,另外還有兩個人與他麵對麵地坐在沙發上。
看到劉凱峰進門後,井上日昭立即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手持手杖向劉凱峰一鞠躬:“劉隊長早,昨晚過得還愉快吧?”
劉凱峰回禮道:“謝謝井上先生,十分愉快!”
“嗬嗬嗬,”井上日昭笑道:“和我合作過的人,很少有感到不愉快的。來來來,我給你介紹兩位中國朋友。”
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立即站起身來,其中的一個劉凱峰認識,他就是小東會的堂主藏如天,在百樂門舞廳劉凱峰見過他,另一個劉凱峰卻不認識。
隻聽井上日昭介紹道:“這位是名貫上海灘小東會的堂主藏如天,這位是東亞和平促進總商會的林會長。二位,這位劉隊長是我大日本帝國新近成立的梅機關憲佐隊劉凱峰劉隊長,以後大家就都是朋友了。”
藏如天和林會長朝劉凱峰一抱拳:“幸會!”
劉凱峰也抱拳回禮道:“幸會。”
等他們幾個相繼落座後,井上日昭笑著問林會長:“怎麼樣,我沒有說假話吧?”
林會長立即笑道:“嗬嗬嗬,井上先生請原諒林某的魯莽,劉隊長長得如此一表人才,而且又深得皇軍的信任,我想,讓他成為劉隊長的老丈人,真的是抬舉他了。”
原來井上日昭剛才正在與林會長談論劉凱峰一事,雖然井上日昭給了劉凱峰一個下馬威,但影佐禎昭和晴氣慶胤他還是得罪不起,所以昨天送走鬆本伊代後,他就打電話給了林會長,把他約到這裏來,說是要給洪金森的女兒提親,別人不知道洪雲婷是洪金森的女兒,但林會長知道,而他也不會向自己的主子井上日昭隱瞞此事的。但一聽說給洪雲婷提親,而且又是憲佐隊的隊長,林會長因為劉凱峰一定長的象胡一彪或吳胖子那樣,不是一臉的橫肉,就是油頭滑腦的,所以一直極力拒絕,當他看到劉凱峰後,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因為英俊瀟灑的劉凱峰配洪雲婷絕對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