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的一舉一動始終沒有逃過洪雲婷的眼睛,但她卻佯裝不知。
看到劉凱峰上樓後,段天成借敬酒之機來到南造雲子身邊:“課長,用不著與那騷貨鬥氣,她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幾天的。”
南造雲子白了他一眼:“少管閑事,還是等著你自己的那條魚上鉤吧!”
段天成明白,她說的“那條魚”指的是薑太公,於是笑道:“對於您來說,不知道這是一條好消息呢,還是一條壞消息?”
“有話直說,別裝神弄鬼的!”
段天成湊近她耳朵說道:“我已經有九分的把握認定,劉凱峰就是薑太公。”
南造雲子一愣,然後瞟了他一眼:“那你盡快把剩下的那分把握再抓到自己手裏!”
“放心吧,”段天成胸有成竹地說道:“薑太公終究是要和我接頭的,不管他是用信件還是電話,隻要他接頭,我就可以斷定他是不是薑太公。”
南造雲子伸手在他下巴上挑了一下:“不管薑太公是誰,隻要你能把他找出來,我會給你一個意想不到的獎賞。”
段天成瞟了二樓一眼,然後洋洋得意地說道:“課長,如果把左湘玲當成誘餌的話,您不覺得那個薑太公正一步步地咬鉤了嗎?”
南造雲子當然也看到劉凱峰溜了上樓,她下意識地朝二樓瞟了一眼,心裏掂量著段天成的話有幾分成色。
劉凱峰進房後立即把房門關好後,然後走到沙發旁邊,低著頭對左湘玲說道:“別裝了,你是成心的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左湘玲睜開眼睛看著他,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並打算開口。
劉凱峰已經沒有耐心了,他一把把左湘玲的手臂抓起來,讓她坐在沙發上麵對著自己:“記住,不管你是醉妃還是湘玲,如果你置黨國的利益於不顧,腦袋裏盡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壞了我們的大事,就算我能饒你,戴老板也會把你碎屍萬段的!”
左湘玲冷眼看著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戴老板要把我碎屍萬段了?”
劉凱峰聽出來她話裏有話,但卻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隻是隱隱有種感覺,難道段天成與她之間發生什麼嗎?
“如果我真的想對你有所不利的話,昨天晚上就會把你和老譚一並‘處理’了,而不會讓你在得知我真實身份的情況下到處亂跑!”
左湘玲想想也是,劉凱峰本來完全可以不向自己暴露身份的,也可以象他說的那樣“處理”掉自己,看來總部派段天成來上海的真實目的,他還真不知道。當然,他知不知道段天成的任務是一回事,段天成是不是叛徒又是另外一回事,那張字條的可信度究竟有多少呢?
還有,總部怎麼會派個叛徒來?
或者,他是在來的途中叛變的,但那個教書先生是怎麼知道的,他又是什麼人?
“那個教書先生是什麼人?”左湘玲突然問道。
劉凱峰知道她問的是潘先生:“你問這個幹什麼?”
不用劉凱峰繼續回答,左湘玲就知道那個教書先生是他的人了,而讓左湘玲感到奇怪的是,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劉凱峰,段天成是個叛徒,非要從自己這裏轉個彎呢?
難道劉凱峰已經知道段天成是個叛徒嗎?
左湘玲仔細地盯著劉凱峰,希望能夠從他的表情中,看到他接下來的心理變化,然後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剛才段天成與我接頭了,他說他是總部派來接替我接應你的,你能向我解釋一下嗎?”
戴笠的補救方案劉凱峰並不清楚,他當然更不清楚段天成會跟左湘玲接頭,還以為他來上海是與自己單線聯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