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必克憤然說道:“這些國民黨的頑固派到底想幹什麼?我們掌握了鬼子的情報,不給他們於民族的大義上說不過去,給了他們卻又怕我們的實力不斷壯大,除了做一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他們還能幹點正經事嗎?你說的這個情況很重要,我會立即向組織反映的。”
“還有一件事,”劉凱峰說道:“軍統準備派一個代號為‘影子’的特工打入鬼子的內部,雖然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打入鬼子內部有很多有利條件,但也絕不排除以犧牲我作為代價,因為鬼子的情報機關對我恨之入骨,在必要的時候,我想自己應該為此作出犧牲,請你把我的這個意見轉告給組織。”
張必克此次到贛北來,除了勸說遊擊隊集中改編外,還有另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尋找與組織失去多年聯係的上官雄,遺憾的是劉凱峰隻說了他的代號,沒說他的名字,從而使得張必克與上官雄擦肩而過,也推遲了上官雄回歸黨組織的時間。
張必克伸手緊緊抓住劉凱峰的肩膀:“在親眼目睹國民黨殺害自己的同誌之後,你還能夠以民族的大義為重,提出犧牲自己成全他們的建議,就我個人來說完全同意,同時,我也相信組織上也會同意的。偉大的中華民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候,不管國民黨頑固派嘴臉如何醜惡,我們共產黨人寬廣的胸懷遲早會引得全民族的支持與尊重的。”
阿娟聽到兩個共產黨人的對話,心裏感到無比震撼,在民族存亡的大是大非麵前,共產黨人所表現出的寬容和慷慨赴死的氣概,令她深深折服。
過了一會,張必克臉色沉重地說道:“凱峰同誌,還有一個壞消息我本來不準備告訴你的,但看到你已經完全成熟起來,並且有能力和勇氣麵對一切困難,所以我還是決定告訴你,洪雲婷同誌在赴新四軍先遣支隊的途中失蹤,組織上派出多人次尋找,一直沒有找到她的下落,估計她已經犧牲了。”
阿娟一聽,心裏大吃一驚,首先是她沒想到洪雲婷居然也是共產黨,當初總部準備除掉她時,她的命居然是掌握在兩個共產黨人的手裏,如果共產黨和國民黨一樣心胸狹隘的話,她阿娟早就被挫骨揚灰了。其次,她沒想到洪雲婷會犧牲,她想,今天對於劉凱峰來說,是一個打擊接著一個打擊,他最終能夠挺過去嗎?
阿娟突然摘下竊聽器,因為她剛剛想到,既然自己能夠在這裏竊聽,那麼隔壁的毛處長當然也會竊聽,她立即朝蹲坑裏衝了一盆水,然後推門走了出來。
毛處長當然也派人在隔壁竊聽,好在這個竊聽的人是神偷盧三江,一個共產黨的老地下工作者。
看到阿娟走了出來,劉凱峰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樣吧,明天我讓你給你派一輛吉普車,同時發給你一張特別通行證,這樣的話,在雲山你就暢通無阻了。”
張必克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實在是太感謝劉站長了。”
劉凱峰站起身來道:“既然沒有其他問題,那我們就告辭了。”
“好,”張必克伸手與劉凱峰握了握手:“對於劉站長的支持,張某再次表示感謝。”
他們離開後,曾玲走到盧三江身邊拍了拍他:“哎,他們都在說些什麼?”
盧三江取下竊聽器說道:“能說什麼,那個新四軍的代表一直抱怨地方政府不予配合,對山上的遊擊隊封鎖消息,造成他工作極大的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