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鬆本伊代的這番話後,他才真正明白,丁處長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出賣自己,他有點後悔那麼早就在鬆本也夫麵前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他想,隻要丁處長沒有開口,自己還有挽回的餘地,理由鬆本伊代已經給自己找出來了,屆時鬆本也夫再要詢問時,他就可以擺出鬆本伊代剛才說的理由。
所以,他裝出一副異常尷尬的樣子,說道:“沒想到你變得這麼厲害,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鬆本伊代笑了笑,把臉湊到他的麵前:“上官,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欺騙。”
上官雄望著她:“你放心,從現在起,我絕對不會再騙你了。”
“如果我父親再問你的時候,你怎麼回答?”
“實話實說,我就是不希望他覺得我是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上官雄笑了笑:“更重要的是,我怕他不願意將你嫁給我。”
鬆本伊代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並且轉化成一臉的怒容,突然揮起巴掌朝上官雄的麵頰煽去。
“啪”地一記響亮的耳光,上官雄完全可以躲開,但他卻沒有躲閃,而且等她煽完之後,一臉疑惑地望著她:“伊代,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鬆本伊代怒道:“我剛才就說過,這輩子我最討厭的就是騙子,你居然還敢騙我?”
上官雄被她說的有點莫名其妙:“我騙了你什麼,我什麼也沒說呀?”
“你說你不是中國的特工,你說你是為了抬高自己的身價,才不惜冒充中國的特工,也是為了能夠娶到我,不是嗎?”
上官雄心想:這些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我隻是加油添醋了點,怎麼反過來又說我是騙子呢?
“伊代,”上官雄沉下臉來:“你什麼時候才能夠真正長大,再也不會做出這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來?”
鬆本伊代突然從腰間抽出手槍,直接盯著上官雄的額頭,怒道:“你這個混蛋,如果你不是中國的特工,那麼你在宿舍的閣樓裏給誰發報?難道是給我大日本帝國的天皇陛下嗎?”
上官雄一聽,心裏大吃一驚,她怎麼知道自己發過報?自己發報後,明明看到她的轎車立即離開了,難道是酒井?一定是在把要屠殺隔離區同胞的消息告訴自己後,她立即派酒井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看來現在的鬆本伊代與過去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看似對自己一網深情、欲語還休,其實是一個圈套接著一個圈套地把自己望懸崖裏帶,自己即使再有口才,也圓不回剛才的謊了。
這就是輕敵必須付出的代價。
如果徹底激怒了鬆本伊代,不要說取得鬼子的信任了,自己過不了這關不說,隔離區一千多號人的生命恐怕危在旦夕了。
眼神。
上官雄突然發現,在鬆本伊代的眼底,一道令人難以察覺的目光一閃而過。那眼神,不是仇恨和歹毒,而是幽怨。
他突然想到,鬆本伊代從頭到尾都不在乎自己真實的身份是什麼,她在乎的隻是自己究竟騙沒騙她,歸根到底就是在乎自己究竟是不是真心愛她,以她的個性,上官雄覺得即使自己親手殺了鬆本也夫,隻要自己愛她,她都有可能義不容辭地嫁給自己。
上官雄的判斷雖然有點誇張,但卻實實在在地摸清了鬆本伊代的底牌。
“你忘記拉槍栓了。”上官雄提醒道。
鬆本伊代一怔,立即伸手去拉槍栓,上官雄立即伸手托起她的手腕,然後伸出另一隻環抱住她的脖子,再把頭一低,用嘴堵住了她剛剛準備尖叫而張開的嘴。
“嗯——”這時鬆本伊代第一次被一個男人親吻,雖然是強吻,但她還是禁不住渾身顫抖了一下。手,被上官雄舉得高高的,嘴也被他堵住了,她隻得瞪大眼睛看著上官雄。
這時,她發現自己的嘴裏多了一根舌頭,一氣之下,她狠狠地咬了一口。上官雄本能地顫抖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看到他麵露痛苦之狀,鬆本伊代忍不住立即鬆開了牙齒,然後閉上了眼睛,接著又把自己的舌頭伸到他的嘴裏,心想:好吧,就讓你回咬一口,算是扯平了。
剛才還渾身緊繃作反抗狀的鬆本伊代,隨著自己的舌頭送入上官雄的嘴裏,頓時變得鬆弛起來,上官雄順勢放開抓住她手腕的那隻手,一手摟住她的脖子,一手摟住她的腰,緊緊地把她攬入懷中。
上官雄並沒有以牙還牙,而是吸允著她的香舌,一陣酸麻熱漲的感覺,立即從她的舌尖傳遍她的全身,使她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她一手從後邊向上勾住上官雄的後背,拿著槍的那隻手又伸過去環抱著他的腰,在連續不斷發出“嗯嗯”的鼻韻的同時,她恨不得自己能夠融化進上官雄的體內,成為他整個人的一個組成部分。
與其說是因為愛,倒不如說是因為欲望,壓抑已久的對男性觸角的渴望,使得鬆本伊代忘記了一切,她腦海裏出現了在東京自己家後花園的那一幕,她渴望自己象森田惠子那樣躺在草地上,讓上官雄象植田雄那樣覆蓋著自己的身體,然後慌裏慌張、喘著粗氣地把他雄性的觸角植入自己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