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難以抑製的燥熱,正在她的丹田集聚,使她有種如鯁在喉不吐不快的感覺。這時,她想起那天被植田雄壓在身下的森田惠子,在植田雄狼嚎般的粗喘聲中,森田惠子居然是痛不欲生般地捂住嘴巴尖叫,還裝模作樣地流著眼淚。
“騙子!”鬆本伊代在心裏罵道:“如果男人給你帶來那麼大的痛苦,你還要死要活地纏著男人幹什麼?”
她期待著上官雄會象那天的植田雄一樣,也會象餓急的野狼把自己摁在地上,然後漲紅著臉,喘著粗氣扒下自己的褲子,她正想著,如果上官雄真的那樣做的話,自己是象征性地反抗好,還是裝著麻木不仁地任他擺布更好。
就在這時,上官雄鬆開了鬆本伊代,然後癡癡地望著她:“伊代,我真的很愛你。”
鬆本伊代目光有些迷離地看著他,心想:我知道,你繼續呀!
盡量心裏是這樣期待著,但嘴裏卻說不出口,鬆本伊代靜靜地看著他,一會兒,她漸漸從極度亢奮中冷靜下來,居然又舉起手裏的槍對著上官雄。
“說,你到底在給誰發電報?”
上官雄望著她:“伊代,你能告訴我,剛才的你和現在的你,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
“哪一個都真實!”鬆本伊代冷冷地盯著他:“上官,回答我的問題!”
上官雄沒有立即回到,而是繞過辦公桌做到了她的椅子上,然後說道:“當然是和我的老師,也就是你的父親鬆本先生發電報。”
“騙人,你給他發什麼電報?”
“隻有他知道我為什麼要投靠你們,也隻有他答應過我,一旦我替你們工作,不僅能夠娶你為妻,而且可以出任九江地區的最高行政長官,以保護我苦難深重的無辜同胞。”上官雄說道:“可你卻要用隔離區一千多無辜的生命,來考驗我對你們的忠誠,所以我隻有給鬆本先生發電報。說實話吧,你如果執意要我下手,我就隻好再次反正了,好在除了放跑趙爾凱以外,我還沒有作出任何對不起自己國家的事情。”
“那爸爸說了什麼?”這是一個微妙的變化,正常情況下鬆本伊代應該對上官雄稱“我爸爸”,現在她居然直接以“爸爸”想問,看來已經沒把上官雄當外人了。
其實,她一直就沒把上官雄當外人,隻是一直在判斷上官雄是不是把自己當外人了。
對於這一細微的變化,上官雄當然能夠撲捉到,所以他對鬆本伊代更有信心了。
“遺憾的是沒有聯係上。”
“既然你不是中國的特工,那你怎麼會發報?電台又是從哪來的?”
上官雄無疑中打開鬆本伊代的抽屜,那張照片立即躍入眼簾,這更加讓他確信,鬆本伊代在高中時代就已經暗戀著自己,她之所以不厭其煩地捉弄自己,其實就是她對愛的一種表達方式。想到這裏,上官雄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她的軟肋。
“伊代,”上官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她麵前,從她手裏摘下手槍放到她的槍套中:“老實說吧,我其實真的是軍統的特工,過去就是受丁處長領導的,在鬆本先生麵前我已經承認了,隻是剛才……我怕失去你,所以就順著你的意思否認了。但有一點請你相信,我並不是在欺騙你的感情,也沒有想過利用你取得你們的信任,從而竊取你們的軍事情報,我真的隻想以自己微薄之力,為無辜的同胞們多做一點事而已。”
鬆本伊代一邊又去掏槍,一邊怒氣衝衝地說道:“你還在騙我,看到丁處長已經投靠了我們,你又準備拉他下水……”
上官雄抓住她那隻準備掏槍的手:“伊代,請相信我,丁處長真的就是我的頂頭上司,他沒有出賣我並不是對你們的不忠,我也不是在誣陷他是打入你們內部的間諜。知道嗎?他倉皇出逃時沒有帶走家眷,所以戴老板以此相要挾,如果他敢出賣我,那他全家將死無葬身之地。”
鬆本伊代似乎相信這是事實,於是問道:“這麼說,你投靠大日本帝國真的是為了我?”
上官雄苦苦一笑:“愛你不假,但為了你而背叛自己的祖國,我即使想這麼說你也不會相信的。老實說,你們的軍隊勢如破竹,作為一名特工,我自知無力回天去扭轉戰場的頹勢,所以隻好接受鬆本先生的建議,實實在在地為無辜同胞做點事情。”
鬆本伊代回身走到桌子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你現在的意思是不是說,如果我讓你、或者我自己下令解決隔離區的中國人,我們之間就完了?”
“不,不是完了,”上官雄把臉一沉:“如果真的發生那樣的事的話,我會和你和你們所有的日本鬼子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