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岡村寧次接著說道:“對於他,你隻管把他當成一個男人,如何與他正常交往是你自己的事,我不幹預。至於其他的事情,你可以不管,我會作出相應的安排。”
“伊代明白。”鬆本伊代接著問道:“司令官閣下,那隔離區的人怎麼處理?”
岡村寧次笑了笑:“給你做個順手人情,你去告訴他,就說在你再三的懇求下,如果他能夠把一兵團的部署情報弄回來,我答應不殺那些人。剩下的,就讓他自己去選擇。”
“是。”鬆本伊代分別向岡村寧次和藤堂高英鞠躬之後,轉身離開了。
“司令官閣下,”等鬆本伊代走後,藤堂高英有些不滿地說道:“伊代小姐寸功未立,您就保薦她為梅機關九江機關長,這也未免太給鬆本先生麵子了。”
岡村寧次搖頭道:“重用她不是為了鬆本也夫,而是為了另外一個老朋友。”
“另外一個老朋友,”藤堂高英不解地問道:“難道是土肥原君?”
因為岡村寧次、土肥原和鬆本也夫並稱日本情報界三大教父,所以藤堂高英才有此一問。
“不,是萩原洋造。”
藤堂高英一聽,吃了一驚,他知道萩原洋造是玄洋社的元老級的人物,與頭山滿、平岡浩太郎和的野半介齊名,是所謂忍者中的 “智囊忍”,也有稱“上忍”的,專司策略布局的統領工作。一般的智囊忍並不都精通忍術,但他卻是忍術中的高手,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銷聲匿跡了,等到再次出現的公眾視野中的時候,他已經是劄幌妓女間諜學校的校長,雖然軍銜不高,隻是個大佐,但在日本情報界的餘威尚存。
藤堂高英曾經見過萩原洋造,在細細想了想,突然問道:“難道鬆本伊代是萩原先生的……”
岡村寧次點頭道:“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多說,這其中有太多的一時說不清楚的恩怨。至於伊代,以後也請你多多關照。”
“是。”藤堂高英接著問道:“看得出,伊代小姐對那個上官雄似乎有點意思,萬一他們之間……”
“為了大日本帝國和天皇陛下的利益,我們沒有什麼不可以犧牲的。”岡村寧次把手一揮:“另外你也布置一下,下個星期華中派遣軍司令官畑俊六大將親臨九江,你要保證九江城區的絕對安全。”
“請司令官閣下放心,我保證九江城區的安全萬無一失!”
上官雄從鬆本伊代的辦公室回到醫院後,先是到病房裏看了看酒井,大概是受到過度驚嚇,他的琵琶骨和腰椎骨斷了也就算來,居然在睜開眼睛後精神失常,看見誰都一邊驚叫著,一邊哆嗉不停。
“真是給大日本皇軍丟臉,一場小地震居然被嚇成這個樣子,還不如剖腹自盡算了!”幸子給酒井拋了個白眼後,轉身準備離去,突然看到上官雄走了進來,她疑惑地問道:“中國人,你來幹什麼?”
上官雄說道:“酒井少佐平時對我很關照,聽說他受傷了,我來看看他怎麼樣了。”
“他不是你送來的嗎?”
“我背他進來時,他一直昏迷著。”
幸子又朝上官雄拋了個白眼:“那他還不如一直不醒來呢!”
說完,她誇張地扭動著屁股,“哢嘰哢嘰”地離開了。上官雄不解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然後回過頭來問一個日本護士:“酒井少佐怎麼了?”
護士說道:“像是精神失常了。”
上官雄走到床邊,酒井一看到他,立即麵露恐懼之色尖叫起來。上官雄又問那個護士:“他是不是把我錯認成了別人?”
那護士說道:“自從醒來後,他見誰都這樣。”
上官雄點了點頭:“那請你們好好照顧他。”
“是。”
離開病房後,上官雄回到了宿舍,等他打開門一看,劉凱峰還沒回來,因為外麵正下著瓢潑大雨,上官雄十分擔心他的安全,正準備轉身出去時,艾麗西婭從閣樓上探出腦袋。
“上官主任,劉長官呢?”她一邊問著,一邊從閣樓上爬下來。
上官雄立即把門反鎖上,然後走到她麵前說道:“艾麗西婭小姐,你最好還是躲到閣樓上去,畢竟這隻是宿舍,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什麼人闖了進來。”
“沒事,”艾麗西婭笑道:“外麵那麼大的雨,不會有什麼人來找你的。再說在上麵趴了一下午,我也得下來鬆鬆筋骨呀!對了,劉長官呢?”
“雨下的這麼大,路上一定沒有什麼行人,他這時在外麵反而更容易暴露,所以我得出去找找他。”
“那你快去吧,我這裏你就不用管了。”
就在這時,樓道裏突然傳來“哢嘰哢嘰”的腳步聲,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們默不作聲地聽著,那腳步聲居然是走到上官雄宿舍的門口才停下,然後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
“誰呀?”上官雄問道。
“我,伊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