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斷地提醒自己:要冷靜,冷靜,再冷靜,千萬別著了她的道。千萬不要因為她半推半就地順從著,把少女的初次獻給了自己,但她畢竟是特務頭子的女兒,軍國主義的流毒一定深植於心,即使她是真心地愛著自己,也不可能希望自己是真正的抗日戰士。
上官雄極力控製著激動的情緒,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蛋,佯裝癡情甚至有些輕佻地說道:“隻要夜夜有你相伴,做狗就做狗吧。”
鬆本伊代把頭偏到一邊,避開他的手後,又轉過頭來對他說道:“你是個十足的騙子,和南造雲子之流的妓女間諜一樣無恥!是的,也許你有充足的理由安慰自己,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國家,為了同胞,但為了你的國家和同胞,你就不能象一個真正的戰士那樣,拿著槍或者揮舞著大刀與大日本皇軍對著幹嗎?為什麼要出賣自己的色相,為什麼要爬在我的身上,利用我的善良去達到你的目的呢?上官雄,我知道你不會承認自己就是一個真正的中國特工,也絕不會承認自己是在出賣色相誘惑我。你是真心地投靠大日本帝國,是不是?你是真心地因為想得到我而願意象狗一樣活著,是不是?隻要能夠夜夜和我在一起就已經滿足了,是不是?那好,我天天給你,時時刻刻都給你,你就象狗一樣天天跟在我的身邊,看著我舉起屠刀不停地屠殺你的同胞吧!”
說著,她回身靠在座椅背上,開始鬆開自己的褲腰帶。
上官雄很想不被她激怒,但是辦不到。
他是個內科醫生,知道深呼吸能夠調節情緒,所以,他努力做著深呼吸,但最終還是爆發了。
作為一名特工,他本不該這麼容易地就被激怒,如果麵對的是岡村寧次或者鬆本也夫,也許他還能忍得住,但刺激他的居然是鬆本伊代,一個在他眼裏一直就是一個黃毛丫頭;一個一直明裏捉弄自己,暗地裏卻暗戀著自己的女孩子;一個剛剛把貞操獻給自己的少女……麵對她一連串羞辱,上官雄渾身的血管幾乎都要爆裂了。
他之所以失控,是因為沒有把她當成敵人,而是把她當成了一個女人,甚至是一個自己的女人。
上官雄伸出手去,一把抓住她的軍帽連同帽子裏的頭發,然後使勁往懷裏一拽,等鬆本伊代痛得“啊”地一聲,側到在他懷裏的時候,他揮起另一隻手“啪啪”地猛煽了她幾個耳光。
之後,他雙手掐住鬆本伊代的脖子,大聲吼道:“讓你們的天皇和小鬼子們都去見他媽的鬼吧!我上官雄總有一天會衝進你們的皇宮,割下你們天皇的腦袋,掛在你們狗皮膏藥的旗杆上,並且向全世界宣布,中國人民從來就不會屈服的!”
鬆本伊代的臉由白變紅,由紅變青,又由青變紫。她張著嘴,想喊卻喊不出來,想咳也咳不出來,隻好拚命掙紮著,雙手使勁推著上官雄,雙腳猛地蹬著操縱杆,終於從上官雄的手裏掙脫出來,她一邊咳著,一邊推開車門,連滾帶爬地下了車,跌倒在車旁的水坑。
上官雄從操縱杆爬了過去,鬆本伊代一看,立即從水坑裏爬起來往車前跑,因為車子上的大燈還亮著,可以看清前麵的道路。
當上官雄從車上跳下來時,突然在車子的前方出現了一隊鬼子,一共有五個人。
“救命——”鬆本伊代本能地一邊喊著,一邊朝前跑去。
迎麵而來的鬼子聽到有日本女人喊救命,立即從背上拿下槍,“哢嚓哢嚓”地拉開槍栓,由開始的縱隊迅速一字排開。
“怎麼回事?站住!”鬼子們半跪著舉著槍,其中的一個鬼子喊道。
就在這時,鬆本伊代意識到情況不對,自己一邊喊“救命”一邊跑過去,而對麵的士兵看到上官雄從後麵追上來,還不得立即開槍?
她突然刹住腳步,準備朝上官雄喊“別過來”,誰知上官雄已經撲到了她的麵前,一伸手,就把她腰裏的槍給掏了出來。
鬆本伊代因為上官雄會把自己當著盾牌擋在前麵,她的心一下子跌進了冰窟窿裏了,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與上官雄居然會是這樣一個結局。毫無疑問,上官雄在把自己當成盾牌後,一定會朝前麵的士兵射擊,自己即使不死在士兵的槍下,最終也必將死在上官雄的手裏。
她突然後悔揭穿和激怒了上官雄。
她想哭,但沒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