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鬆本伊代一直沒有說話,她隻是在靜靜地觀察著丁處長,在她心裏,上官雄是鐵定的中國特工,現在她要思考的是,丁處長究竟是真不知道上官雄的真實身份,還是假不知道?另外,他是為了穩住上官雄,還是想以此為柄相要挾?不管怎麼說,鬆本伊代對丁處長沒有什麼好印象,同時她還認為,因為丁處長的存在,上官雄無疑將始終處於危險的境地。
鬆本伊代正在為上官雄的將來擔心著,卻沒想到迫在眉睫的危機已經來臨,就在岡村寧次準備對丁處長說點什麼的時候,桌子上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是從一零六師團打來的,他們報告說,執行天雷計劃的特攻隊隊長植田雄,已經死裏逃生地從江石州回到了九江,岡村寧次立即命令他們把植田雄送到司令部來。
聽到植田雄突然回來,鬆本伊代心裏一緊,她沒想到植田雄回來的這麼快,同時,也暗自擔心上官雄會不會有什麼把柄落在他的手裏。上官雄卻不以為然,隻是沒想到他會在陷入重圍之後居然能夠活著逃出來。
當植田雄身穿國軍製服,顯得狼狽不堪地走進岡村寧次的辦公室的時候,上官雄迎上去朝他一鞠躬:“植田隊長,謝謝您救了我!”
植田雄一看上官雄,頓時一股無名火起,他揮起拳頭就砸向上官雄,上官雄本來可以躲開的,但他卻硬生生地挨了這一拳,同時朝後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但你卻把我送進了軍統的包圍圈!”植田雄怒道。
劉凱峰沒有暴露上官雄的真實身份,隻是為了保護他,但卻沒想到植田雄一回九江就咬住了他。作為植田雄,他咬住上官雄至少有兩個好處,一是可以推卸自己為了鍾雲惠而一時衝動,造成特攻隊全軍覆沒的責任;二是可以借此幫助中國方麵除掉這個叛徒。
站在一旁的鬆本伊代立即衝到植田雄麵前:“你瘋了,植田君!”
對於丁處長和上官雄都沒什麼好印象的藤堂高英,此時問植田雄:“植田,你把話說清楚,他是怎麼把你送進了軍統的包圍圈的?”
“是,藤堂司令,岡村司令官。”植田雄努力抑製住激動的情緒後,說道:“特攻隊剛剛在雲山空降後,我們就接到鬆本先生的命令,讓我們在醫院和軍統站之間設伏,伺機營救這個上官雄。一切正如鬆本先生所料,就在我們到達伏擊地點不久,軍統押送他的車隊就到了,我們輕而易舉地就把他營救出來了。”
“按計劃,”藤堂高英說道:“你們將派少數人護送他回九江,其他人則在鼴鼠小組的支援下潛伏起來。”
“是的。”植田雄沮喪地說道:“就在這時,他突然說森田惠子就在軍統站的地下室拘押,並且讓我立即去營救。可當我率部趕到軍統站的時候,卻陷入了中國軍隊的重圍,要知道,包圍我們的不是軍統的行動隊,也不是守備大隊,而是正規的中國野戰部隊。試想,一個從來沒有駐軍的江石州,怎麼會突然出現中國的野戰部隊?而巧合的是,這個上官雄居然在這個時候讓我們去營救森田惠子?”
“夠了,植田君。”沒等其他人開口,鬆本伊代首先喝道:“你的任務就是營救上官雄和潛伏起來,但你擅自違令,聽到惠子在押,居然不顧帝國幾十名士兵的安危,貿然前去劫獄。這本來就是你假公濟私的行為,但卻為了逃避罪責,把責任推向上官雄。他隻是告訴你惠子在押,就算他也請求你去施救,但最後的決定權在你手裏。如果劫獄成功,立功的是你,現在劫獄失敗,卻讓上官雄替你受過。植田君,你還有一點帝國軍人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