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孝清一聽,心裏咯噔一下,他沒想到連一個鐵路分局都有自己這麼詳細的資料,看來這次就真的是在劫難逃了。不過他發現剛才進來時,鐵路分局裏麵的人很少,大概是春運期間被派到鐵路一線去了,看到這個地下審訊室裏沒有電話,而且隻有兩個公安,他立即心生一計。
“哈哈哈,老同誌,你剛才說的確實沒什麼不對的地方,但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出任保密局上校行動組組長以前是幹什麼的嗎?”
老公安一怔,問道:“幹什麼的?”
“地下工作的,”古孝清說道:“你說的很不錯,我是受保密局委派,來執行天字特號計劃不錯,但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中共台灣地區委員會的情報員。”
老公安笑著朝站在他身後的年輕公安使了個眼色,隻見那年輕的公安不由分說,揮起拳頭就朝他的腦門揍去,“噗通”一聲,古孝清連同椅子一道摔倒在地。接著,年輕的公安解下自己的武裝帶,左右開弓地朝他臉上和頭部“劈裏啪啦”地一頓猛抽,又用腳朝他身上一頓亂踹,隻打得他嗷嗷直叫。
“狗特務,你居然還敢冒充我們地下工作者,還不老實交代自己的罪行!”
“啊——,哎呦,請住手,”古孝清叫道:“同誌們,我並沒有說假話,不信,你們可以打電話去證實呀!”
老公安示意年輕的公安住手,然後問道:“打電話,哼,你打算讓我給誰打電話?”
“公安部羅部長,”古孝清心想,從上海打長途去北京至少要半天的時間,那麼自己應該就有足夠的機會伺機逃脫了:“他是我的直接領導。”
老公安笑道:“看來你很不老實,你讓我打電話給羅部長,怎麼不叫我打電話給總理呀?解放前,我黨地下工作的最高領導人可是我們的總理呀!”
說完,他又使了個眼神,那個年輕的公安又是左右開弓一頓猛抽。這時,剛剛開車的另一位公安也走了進來,他也解下武裝帶拚命抽打著古孝清。
“好好好,同誌們,” 古孝清被兩個年輕的公安踩在地上動彈不得,隻好側著頭對那個老者說道:“在上海也有我過去的領導,不信的話,你們現在就打電話去問。”
老公安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他麵前,低下頭問道:“你不會告訴我,我們的陳市長就是你過去的領導吧?”
“不,是潘副市長。”
老公安又朝兩位年輕的公安使了個眼神,兩位年輕的公安立即又朝他拳打腳踢:“狗特務,你還不老實交代!”
“哎呦,真的……真的,不信你們現在就去問呀!”
老公安這才示意兩位年輕的公安停下手,同時讓他們把古孝清從地上連人帶椅子一塊扶起來,然後說道:“好,我暫時就相信你一次,現在我就到樓上去打電話,如果潘副市長否認認識你的話,接下來恐怕你所要遭受的,就不僅僅是皮肉之苦了。”
古孝清臉上是一道道武裝帶抽打過的痕跡,臉也微微腫了起來,嘴角還滲出了血,眼睛的周圍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他忍住劇痛苦苦一笑:“老同誌,等給潘副市長打完電話後,你一定會後悔的。當然,這也不能怪你們,你們的警惕性還是很高的,也很有必要。”
老者不屑地笑了笑,然後對兩位年輕的公安說道:“你們看緊他,我這就是給潘副市長打電話,馬上就回來。”
說著,他就離開了地下室。
聽到他遠去的腳步後,古孝清對兩位年輕公安其中的一位說道:“同誌,能不能給根煙抽?”
那個公安伸手“啪”地就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老實給我呆著,還抽煙?我抽不死你!”
古孝清突然飛起一腳,直踹他的下身,他“啊”地一身剛剛一躬身,古孝清就朝他的腦袋蹬去,“噗”地一聲悶響,他飛身向後一仰,鼻孔和嘴巴便同時噴出血來。古孝清借著蹬他的力,整個人向後翻去,“噗”地一聲,他的腦袋直接撞到了身後另一個公安的胸口,還沒等他喊出聲來,古孝清在空中便把反銬在身後的雙手,從雙腳下繞到前麵,就像是被靠在前麵的一樣,然後用胳膊夾住那個公安的脖子一擰,隻聽“哢嚓”一聲,幾乎不聲不響地,兩個年輕的公安就死於非命。
他立即在兩個公安身上摸了摸,遺憾地發現他們身上都沒帶槍,然後,他從其中一個公安身上掏出手銬鑰匙把手銬打開,然後衝到地下室門口把門猛地一拉,卻見門外,一個漆黑的槍口正不偏不倚地對著自己的腦門。
他知道,隻要自己微微一動,槍口裏飛出的子彈,十有八九會從他的前額進去,然後從後腦勺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