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繼忠聽到劉凱峰的這番話後,心裏稍微輕鬆了一點,但還是感到胸口氣血不暢,不過,有了劉凱峰這句話,他就知道一切還有回旋餘地。
劉凱峰和廖繼忠來到兩個戰士呆在的病房,先把兩個戰士分開,然後一個一個地開始詢問,但在他們倆嘴裏得到的答案卻是一致的,劉凱峰離開後,,他們倆誰都沒有單獨離開過門口,隻有一個護士進過病房查看了一下,大約二十多分鍾後小胡就趕到了,小胡並不是一進去就發現曾玲已經死了,而是在裏麵呆了近十分鍾,才突然尖叫起來。
第一個戰士這麼說,廖繼忠還能夠冷靜地繼續聽下去,當第二個戰士也這麼說之後,他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完了,曾玲還真是這孩子殺的。
劉凱峰分別問這兩個戰士:“為什麼當時不把這個情況向上彙報?”
他們都回答說:“沒有人問我這些情況呀!”
廖繼忠讓兩個戰士在房間裏呆著,自己卻把劉凱峰拉了出來,非常沮喪地說道:“現在情況已經一目了然了,我沒有別的要求,看看能不能給小胡一個機會,讓我去跟她談談?”
廖繼忠的意思很明顯,如果小胡能夠主動坦白,至少最後在處理的時候可以考慮從輕處罰。
劉凱峰笑著拍了拍廖繼忠的手臂,說道:“老廖,看來你還真是亂了陣腳,當然,這一切都是源於你和小胡父母的淵源,我現在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我們換個位置,恐怕我比你還沉不住氣呢。”
廖繼忠理解錯了劉凱峰的意思:“凱峰,有一點我可以保證,就算曾玲是小胡下的手,那也是出於對國民黨特務的仇恨,你就是再沉得住氣,我也敢用黨性擔保,她絕對不是特務。”
劉凱峰搖了搖頭:“我說你沉不住氣你還不相信,換作過去,或者是換在別人身上,你就不會變得這麼浮躁和不冷靜了。”
廖繼忠怔怔地望著他:“你……你什麼意思?你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呀?”
劉凱峰並沒有答話,而是把兩個戰士叫到醫生辦公室,然後再把醫生叫了過來,問道:“今天上午七點左右當班的護士都在嗎?”
醫生說道:“她們早上八點就下班了。”
“一共有幾個人?”
“兩個,小肖和小魏。”
“有她們的照片嗎?”
“有,但在行政科。”
劉凱峰點了點頭,又和廖繼忠一道把兩個戰士帶到行政科,開始廖繼忠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他明白了,其實最大的疑點應該是那個在小胡之前進去的護士。
行政科主任按劉凱峰的要求,把兩個護士的檔案拿了出來,劉凱峰指著她們的照片問兩個戰士:“你們看,當時她們倆是誰進去了?”
兩個戰士仔細看了半天,又互相對視了一下,然後都搖了搖頭。
“怎麼了?”廖繼忠問道。
“當時她進去的時候戴著大口罩,我們分不清誰是那個護士。”
劉凱峰接著問道:“那你們有沒有注意,她進去的時候是不是戴著手套?”
一個戰士搖了搖頭,而另一個戰士說道:“對,她是戴著白手套,開始她是雙手插在口袋裏,推門的時候,我看到了她戴著手套。”
“不可能,”這時,行政科主任說道:“不管是醫生還是護士,我們都不戴手套查病房的,否則,怎麼查看病情和給病人打針呀?”
“她就是戴了白手套,”那個戰士急道:“當時我還納悶,心想,這個護士派頭真大,我們首長視察部隊都不戴白手套,她查看病房居然戴著白手套。”
劉凱峰轉而對行政科主任說道:“你看能不能讓醫院保衛科的人配合我們一下,請這兩個護士來醫院接受調查?”
行政科主任點頭道:“沒問題。”
就在他們等待保衛科的人去請那兩位護士的時候,廖繼忠把劉凱峰拉到外麵來,笑著說道:“現在我才明白你為什麼說我心浮氣躁了。也是,我是真怕小胡這孩子出事呀!現在我明白了,即使給她十分鍾,就曾玲手腕上那麼細的傷口,也不至於致命。”
劉凱峰拍著他的手臂問道:“現在總算一顆石頭落地了?”
“哎,”廖繼忠瞪了他一眼:“以後有事你明說,不能再這麼故弄玄虛!”
“哼,什麼叫我故弄玄虛,如果不是小胡,你會自亂陣腳?如果不自亂陣腳,你連這麼大的漏洞都看不出來?”
“好小子,欺負我老眼昏花是不是?”
“拉到吧,”劉凱峰白了他一眼:“你好像沒大我幾歲吧?”
這時,兩個護士被保衛科的人帶到了醫院,劉凱峰立即讓她們穿上白大褂,帶上白手套,為了讓兩個戰士更有現場感,還讓她們來到曾玲的病房門口,一個個推門而入,她們倆連續推了四五次們,兩個戰士都沒有反應。
“怎麼了,”廖繼忠問道:“你們是不是還分辨不出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