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軒被毒辣的太陽曬得大汗淋漓,不時地用衣袖擦汗……
“皇嫂,你真忍心?外麵太陽那麼毒,他要是中暑了怎麼辦?”哎呀,皇兄,你怎麼這麼傻?我叫你死纏爛打,沒叫你用苦肉計啊?你從小身嬌肉貴的,哪受過這種苦,待會兒受不了怎麼辦?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什麼臉去見母後、見三哥、見天下百姓?
“他自己說要去,我可沒逼著他。逸王,昨天那個什麼英雄救美的爛招兒是你想的吧?”除了他想不出還有什麼人這麼白目。
“嘻嘻……被你猜出來了。”皇嫂果然不是那麼容易唬的。
“很瞎耶。”
“瞎?什麼意思?”皇兄說皇嫂喜歡說新名詞,原來就是這樣。
“就是……算了,沒空跟你解釋。逸王,把你皇兄帶走吧。”雖然看他受苦,的確是不錯的視覺享受,心裏也泄恨了不少,但是她並不覺得他們的關係可以有任何的改變,既然如此,她不想讓他多此一舉。
“我不要!我才不要去找死呢。”這當口誰撞上去誰就要準備當炮灰好了。逸軒瞄了正軒一眼,悄悄地靠近雨晴:“皇嫂,不然你原諒皇兄,隨他回宮,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皆大歡喜,豈不是好?”如果皇嫂肯聽他勸,那他就是大功臣一個了。
“一點也不好。”雨晴一口否決他的建議。對他當然是好,可對她就不好了!
逸軒撒嬌道:“皇嫂,你何必死鴨子嘴硬呢?愛情這方麵,我可是過來人了,我看得出你對皇兄還是有愛的,是不是?”一副戀愛的高手的樣子。
“不是。說的好像是情場高手一樣,你真正談過戀愛嗎?你知道什麼是刻骨銘心的愛戀,你又知不知道被心愛的人所傷是什麼樣的感覺?”雨晴炮語連珠,說得逸軒啞口無言,他……的確不懂什麼愛?但是似乎有個人在慢慢地教他懂了,他是不是該回去了,冷落了她也夠久的。自己一天沒見到她都快瘋了,不知道她在王府怎麼樣?有沒有在想他呢?
雨晴看著一臉沉思的逸軒,他……不會也有心上人了吧?是誰有這麼大本事,讓閱盡花叢的逸王爺為她神魂顛倒?算了,這些皇親貴冑,除了謹軒哪一個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更別說這個在皇室中多情排名第一的逸王了。
蕭雨晴起身,慢慢地走向正軒。手指靈動的敲著木柴,戲虐笑道:“沒賣過柴?”
“沒有。”這是他平生第一次賣東西,平時他連柴都沒碰過,不過,雨晴肯來這裏看他已經讓他開心不已了。
“你以為賣東西就是一個擺著攤子站在那裏這麼簡單?你不吆喝,別人怎麼知道你在賣什麼?”雨晴當然知道他沒賣過東西,怕是連街都很少逛吧?她就偏要為難他,怕丟臉嗎?他大可以走了啊。反正她要的就是這樣。
“吆喝?”怎麼吆喝?他……沒試過。
“這種東西還要人教?你沒有長眼睛嗎?不會難道就不會看別人怎麼樣,果然是天之驕子啊,我看你還是快點走好了。”雨晴用最惡劣的態度對他,她就不信他真有那麼好脾氣,這樣都不發火。
“我……”正軒聽著周圍賣菜啊賣小飾品的人的叫賣,要他學著他們一起叫,叫他的麵子置於何處?
“怎麼?怕丟臉啊,我早知道你了,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嘛,怎麼能做這種事呢?還是回宮去吧你。”雨晴諷刺道,還說他可以學無夜,事實上他根本就做不到。對他來說,帝王尊嚴比他的命還重要。
“誰說我不行?”正軒看了她一眼,嘴巴動了動就是發不出聲音。醞釀了許久,他閉上眼睛,像是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終於扯開喉嚨道:“賣……賣柴了。”
雨晴一臉得意,心裏卻虛得很。他……他真的叫了,他不怕丟臉嗎?
正軒像一個純真無邪的小孩,眨巴著清澈無比的眼睛,天真地問道:“這樣叫可以嗎?”
雨晴一時反應不過來,順著他的話,木然地點點頭。
“晴兒,你不要待在這裏,這裏太陽這麼猛烈,你皮膚那麼白皙,曬黑了我可是會心疼的喔。”正軒笑得如同一個天使,讓人不忍心去拂他的意。
雨晴哼了一下轉身走開。你以為我喜歡站在這裏,歐陽正軒,你難道看不出我是在刁難你的嗎?為什麼你不反抗,為什麼你都不會發脾氣?
逸王搖搖頭,感歎道:“皇兄好可憐哦。”皇帝尋妻被逼賣柴,這絕對是帝王史上經典的一筆,將來也許能夠流芳百世。
“逸王,你是不是很想一起去賣?”雨晴威脅道,臉上的笑意讓逸軒不寒而栗。
“沒有沒有。本王絕無此意!”很丟臉的好不好?要是被哪個紅粉知己看到,那他的麵子就算是丟到姥姥家了。
“雪,這樣好嗎?”一直當隱形人的無夜也開口了。
“有什麼不好的,又不是我逼著他的,他是自己嫌皇帝的日子太舒服,故而體察民情,體驗一下百姓的辛勤啊。關我什麼事?”說的他好像是罪魁禍首一樣!
正軒一身錦衣華服,尤其是他一張足以顛倒眾生的臉,在市場中已經引來了不小的轟動。三姑六婆地借故來買柴,順便飽一飽眼福,揩一下油。可憐的皇帝,廢了三宮六院,來個三姑六婆。而且這些人的長相實在令他不敢恭維啊……天啊,誰來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