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的獄卒一個一個悄無聲息的倒下了,三四個黑衣人如靈蛇般的進到了牢中,淺淺依舊專心的將內力輸入淩澈的體內。鎖落地發出嘩嘩的響聲,四個黑衣人進來躬身道,“屬下恭迎樓主與七少爺回魅影樓!”

淺淺看著他們點了點頭,將言初小心翼翼的從淩澈懷中抱了出來,言初小小的腦袋靠在淺淺的懷中又安然的睡了,似乎即便是這個世界崩塌了也叫不醒他。一黑衣人上前將淩澈負在背上,淺淺冷著臉說:“拚死將七少爺帶出去找孟庸。”

“樓主請放心,外邊的侍衛都已解決了。”

淺淺沒有再說話,抱著言初走在最前頭。回到秦宅,孟庸立即為淩澈醫治,長長的傷口縫了十來針,淩澈卻沒有絲毫的感覺。孟庸說他的心脈盡斷,回天乏術。

淺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坐在床邊陪著淩澈,每日將內力輸進他的體內,盡管她的身子越來越弱,卻絲毫沒有在意。

孟庸每次隻是搖著頭長歎著離去,言初醒來一直問父王在哪,仙姨姨怎麼不見了。淺淺越來越不敢與言初待在一起,便央求著樓言思帶著,自己專心為淩澈療傷。

“有時奴婢真的覺著樓主很可悲。”這一句話猶如夢魘,時常將淺淺從睡夢中驚醒。

可悲,究竟是怎樣的?平靜的眼眸看著黑漆漆的帳頂。

生死蠱,無情塚,當年她不過隻是想擺脫那種生不如死的痛楚,卻沒有想到生死蠱的毒性如此的強烈。這些日子看著七哥哥總想起一些自己小時候的事情,記起自己總喜歡拽著他叫七師叔,和他搶吃的,搶玩的。憶起七哥哥總愛用折扇敲著她的腦袋苦惱又憐愛的說,‘淺淺如何笑的如一隻老鼠?’∫思∫兔∫在∫線∫閱∫讀∫

這些事情若不是整日陪著昏迷的他而靜下來想起往事,她幾乎忘了,如今又記起來卻再也體會不到任何的感覺。

暗金說著三年來七哥哥與右相國、駙馬時常有來往,她也隻是聽著,大致也猜到那日他能安然的將文仙帶入文德殿的原因。

天離依舊被接到身邊,那日攻打帝都之時將天離放在了帝都外的山裏,待到傷好後就去了丟下天離的地方竟發現天離還蜷在那裏,似乎在等著她,所以便將它抱了回來。

抱著白狐穿著紅衣坐在酒樓靠窗的位置,桌上的幾個小菜似乎沒有動過,隻是時不時的喝下一杯一杯的酒液。食客時不時的側目看著這渾身散發冰冷氣息的女子,酒樓中偶有隻言片語飄進耳中,又塵埃落定。

這些日子在百姓中傳的最多的便是駙馬是先帝的私生子,竟娶了自己的親妹妹,這亂倫的罪早已定在了蕭子朗的身上。

不冷不熱的聽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不知道究竟該要有怎樣的態度去應對。

這些日子一直守在駙馬府的靖晏苑,蕭子朗一直沒有出現,整個駙馬府愁雲慘淡,雲清早已瘋魔了。

記憶中似乎有一段時間是常常守在靖晏苑看著蕭子朗與雲清恩恩愛愛的,而今竟還守在這裏,不過是看著雲清痛苦罷了。

回到秦宅,見孟庸帶著妻子在院中弄花侍草,言初奔奔跳跳的跟在他們二人的身後玩著泥土,衣服早已髒了。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這一幕很和諧,也不禁想,若是言初跟著孟庸與樓言思定會很幸福。

“淺淺,回來了?”孟庸直起身子問,樓言思也站了起來笑著看著淺淺。

“母妃……母妃……”言初見了淺淺,忙扔掉了手中的鏟子朝著淺淺飛奔過來,淺淺蹲□子將他接進懷中:“今日言初有沒有調皮?”

言初咧著嘴,使勁的搖了搖頭:“言初很乖,沒有調皮。母妃,父王和仙姨姨怎麼還不回來?”

“母妃早告訴過言初,父王和仙姨姨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現在回不來。言初有母妃還不夠麼?”

言初髒兮兮的小手抱著淺淺的脖子,軟軟的聲音響起:“有母妃,言初很歡喜。”

淩澈已經昏迷了一個多月了,淺淺早已身心俱疲,昨夜開始她就已經在著手遣散魅影樓所剩不多的殺手。做殺手本就不是自己的本意,不過是為生活所迫,隨時將自己的性命提在手中,過著擔驚受怕的生活早已厭倦了,如今見樓主自願放其自由,皆是滿心歡喜的拿著遣散費離去了。隻有言伯遲遲的不肯離去,說是上了年紀又無親無故,不願離去,淺淺倒也沒有再說什麼。

魅影樓的殺手以及秦宅的下人大多都離去了,如今隻剩下孟庸和樓言思,此刻淺淺是親自來說明緣由的。當淺淺說明了來意,孟庸隻是詫異的看著她,既不表明態度,也不問緣由。樓言思很淡然的站在丈夫的身旁,似乎是無論丈夫做出什麼決定她都不會有異議。

淺淺低著頭看著長在腳邊的一朵不知名的小花,緩緩的說:“當初淺淺乘人之危,迫使師伯來助我,如今淺淺的心願已了,也該放師伯與夫人離去了。隻是如今還有一事求師伯與夫人,言初還是個孩子,我中了生死蠱,還要照顧不知何時才能醒來的七哥哥,早已無力照顧言初。言初自小就很懂事,求師伯與夫人收留這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