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樓言思看著孟庸點了點頭,又愛憐的看著言初,孟庸自然是答允了。
淺淺蹲□子看著天真的言初,笑著說:“言初很想念父王與仙姨姨是不是?”
言初狠狠的點著小腦袋,淺淺伸手將他臉上的泥灰擦去:“言初,母妃要照顧七叔叔,不能帶你去找父王,你跟著這位伯伯和伯母去找父王好不好?”
言初眨著眼看著她,許久才說:“母妃,你不同言初一起去麼?那言初同伯伯找到父王一起回來找母妃。”
“好,待言初找到父王與仙姨姨就回來找母妃,母妃會在這裏等著言初。”站起身將言初推到樓言思跟前:“勞煩二位了,若是七哥哥可以醒來,一切事情都已經結束,我還活著的話便去將言初接回來。”
孟庸思忖良久,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的四四方方的紙張,遞給淺淺:“這是我為淩師弟寫的藥方,每日一次,但卻需要活人的鮮血做藥引。至於能不能醒來,我也不知。”
“多謝師伯。”接過藥方攏進袖中,蹲□子又親了親言初,站起身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轉身離去了。將言初那軟軟的‘母妃’拋在身後,她怕……怕狠不下心將那孩子送走,可是若不將言初送走,隻怕他日言初隻能同她一起死。
言初,從出了娘胎就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喂他吃飯,為他洗澡穿衣,一點一滴都刻進了心裏。不忍心看著那孩子在自己的眼前死去,所以寧願麵對生離也不願麵對死別。
這些年一直在麵對死別,看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離自己而去卻束手無策,那種無力之感……
晚間喂淩澈喝了些湯水,又為他掖了掖被角出了房門,卻見孟庸站在門外,淺淺心下詫異,卻還是上前問了好。
孟庸看著她,良久開口說:“讓蕭子朗在天下人麵前身敗名裂就是你的目的?”孟庸猜不透她,也不相信她受了那些苦楚隻為了讓蕭子朗身敗名裂。初見之時她那看透世事的眼神,那般的執著與哀怨,他知她定是經曆了許多悲傷的往事。
她的乘人之危他從未放在眼裏,幫她是因為她是蕭子朗的徒兒,是因為她大鬧師父的婚禮,當著天下人的麵要做蕭子朗的妻子。他被她這份勇氣所折服,自然也想看看這個這般執著的女子能不能消融那冰山般的師弟。
可是最終她終究還是放棄了執著,放棄了愛,放棄了恨,自然也放棄了痛苦。
當她求著自己為她種下生死蠱之時,他以為她不過是心血來潮說說罷了,可是那堅定而執著的眼神卻告訴他,她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真的心灰意冷。
在蠱蟲反噬之時,一度的認為她撐不下來,可她卻出乎他的意料,活了下來。
蠱毒是他用於殺人,看著別人經曆了種種痛苦折磨慢慢死去的樂趣,他種下的蠱,沒有一個人能經曆蠱蟲反噬而活下來,她是第一個。
“是,這便是我三年來無情無欲活下來的理由。”
孟庸長歎一聲:“明日我便和思言帶著言初離開此處,你與淩師弟……珍重。”
“魅影樓中的珠寶已經兌成銀票,晚間我會讓言伯送來,雖不多卻也足夠師伯與夫人過一段時日。”
孟庸點了點頭,“淩師弟可能一輩子也醒不來,你……就這樣照顧他一輩子麼?”
“他是為了我才成了今日這般,即便我賠上性命也難以還他對我萬分之一的情誼,我不會讓他睡得太久,我會讓他醒來,不管用什麼法子。”
孟庸長長的歎息一聲:“就此珍重!”
☆、第六十五章 不擇手段
為淩澈擦洗了身子,看著那安詳的睡顏,輕輕的歎息了一聲:“七哥哥,我將魅影樓與秦宅上上下下的人都打發了,師伯明日會帶著夫人與言初離開此處,言伯一直不願離開。
七哥哥不必為我擔心,至少我還有七哥哥,即便沒有了魅影樓,沒有了秦宅的下人,至少我還有你,如此便夠了。”
“今夜我們回玉家老宅,這裏……可能有很長時間不會回來了。七哥哥你放心,我會不擇手段的讓你醒來,你不會睡得太久。”
負著淩澈回到了玉家老宅,秦宅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言伯,明日實在不忍看著言初離去,離開隻是為了逃避。
將淩澈安排在憶心閣中,仔細的為他掖好被角這才離去。
晚間進了母親曾居住過的屋子,所有的擺設都按照母親還活著的時候的模樣保存著,就連衣箱中的衣物也都是按照母親的衣物做好放在這裏的。
母親喜歡桃花的顏色,淡淡的粉,輕盈飄逸。挑了一件母親最為喜愛的衣裳穿到了自己的身上,坐在銅鏡前努力的回想畫眉姐姐為母親梳的發髻,戴的配飾。
站在銅鏡前看著裏麵的人,與母親倒有七八分的神似,將房門掩好離開玉宅,謹慎小心的進了長信宮,這是三年前時常來的地方,自然是熟門熟路。
太後比三年前老了許多,看到淺淺之時並沒有驚訝,甚至是平靜的等待著淺淺的到來。當日被她劃傷的傷口已經結痂了,蜿蜒在臉上說不出的瘮人。
太後依舊拿著紫檀木梳子一下一下的梳著自己的發,淺淺站在她身後沒有說話,整個長信宮寂靜的如同一口棺材。所有的宮婢及宮人都已沉浸在睡夢中,是迷[yào]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