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挫折之色,搖了搖頭,說道:“罷啦。他們是早有準備。”
郭芙惱的跺了跺腳,走到窗邊剛要探頭出去觀望,卻被耶律齊眼疾手快拉了回來——這大廳四周已被手提帶刀漁網的穀中弟子層層圍住,要從窗中闖出,那是絕無指望。
小龍女記掛楊過,俯身關切道:“過兒現在怎樣了?”
楊過此時已然好了些,聽見她說話,撐持著翻身坐起,茫然四顧,發覺廳中裘千尺等人盡數不見,一時間卻有些摸不著頭腦。
張無忌知道他暫時無礙,一顆心放下了了一半,見周圍三女都是顰著眉頭,勉強笑笑,安慰道:“勿要憂心,他身上情花之毒總能再撐得片刻,我們已想到了其它解毒之法。既然已到這穀中,越性一試,便拿不到那半枚絕情丹,未必奈何不了情花之毒。”
黃蓉聽到此處,心中一動,問道:“那是什麼法子?有幾分把握?”
以斷腸草治情花之毒未有先例,要說到分量療效,唯有摸索而已。這卻是難以回答。楊過見張無忌遲疑,哼了一聲,道:“生死有命。我楊過死則死矣,也不做那忘恩負義之徒。”又向黃蓉道:“郭伯母可別看小了無忌,若論醫術,我說當世恐怕未有幾人能及的上他呢。”說罷向張無忌嘻嘻一笑,張無忌搖了搖頭,拉著他一同站起身來。
黃蓉雖見楊過說的篤定,始終是放心不下,料得張無忌一個小小少年,醫術縱然小有所長,但無幾十年累積修為,卻又能如何精深?皺眉暗想:人命關天,不容輕試。總需我來設法脫困,為過兒將解藥拿到才是。於是抬頭仔細打量大廳之內。但見四處均被封得密不透風,窗外弟子持帶刀漁網嚴陣以待,一時竟難想到脫身之法。
程英見黃蓉左右四顧,麵上隱隱有些憂色,心中一動,走上前道:“師姐,那穀主對你似有深仇大恨,定然不肯善罷。現下怎麼辦?”
黃蓉搖了搖頭,說道:“她脾氣暴躁,耐心必不久長,稍後便要回來。咱們既一時出不得廳去,便先安心想出法兒,如何破那帶刀漁網,如何盜藥救人——”
卻說公孫綠萼進了內堂,見到母親神色凝重,心中不免惴惴不安。當下默立一旁,不敢開口。
裘千仞忽然離去,想到對方不乏好手,絕非這穀中弟子能抵擋的下,裘千尺想到此處,便覺大是棘手。但殺兄仇人已來到了麵前,要她就此屈服善罷,那又怎麼能夠?思慮良久,也未想到雙全之策,抬頭見公孫綠萼站在手邊,有些怯怯的看著自己,心中不由得一軟。
她知外麵江湖險惡,女兒這番獨自出穀,聽她之前所言,想必吃了不少苦頭。思及此處,責罵的心思就淡了不少,隻問:“萼兒,你心裏還放不下那姓張的小子,是不是?”
公孫綠萼再想不到母親突然問起這個,一怔之下,急忙回道:“我心裏隻當無忌親弟弟一般,並無他想。”
裘千尺哼了一聲,道:“當真不是?也罷。”她心裏雖然不信公孫綠萼所說,但受公孫止欺瞞陷害在前,加之張無忌又不肯做她女婿,對天下的男人都是切齒痛恨,見女兒如此,想到她倘若真能終身陪在自己身邊,那也正合了心意,於是不再多說,示意她先下去休息。
公孫綠萼點頭答應,向母親行了個禮,這才走出門來。
此時天色已晚,穀中燈火疏落,比起往日,甚是冷清。她緩步慢行,突然想起適才在廳中張無忌求她一事,此事事關眾人安危,實在怠慢不得。當下辨明路徑,並不回自己居所,而是急匆匆往西去了。
在絕情穀西極少人煙之處,有一處絕險之峰,名為絕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