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詭異的是,她明顯對穆州這盤素菜不太感興趣,卻對路北南和獅虎獸這倆盤熱乎乎的葷菜更為青睞,而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位蛇姐姐注視著自己火熱的視線,臉色慘白的路北南和穆州一起下意識擋在獅虎獸的籠子前剛要衝蛇女發難,他們卻聽到門口那個始終沒露麵的人輕輕地吹了一聲口哨。

一聽到這口哨聲,剛剛還準備張嘴吃人的蛇女立刻就開心地搖晃著尾巴爬回了門口站著的那個男人的腳邊,任由這美麗陰森的蟒蛇迷戀地爬上自己蒼白細瘦,綻開紅色花紋刺青的手腕皮膚,挑了挑眉的高瘦男人這才轉頭衝麵前已經徹底呆住的穆州和路北南微笑著看了一眼。

“蔣……蔣叔叔?”

“恩。”

緩步走進來回了穆州一句,又把臉上那個從已經死亡的白背風臉上取下的口罩給順手摘了,蔣商陸剛剛帶著人從外頭經過的時候就看出倉庫裏好像藏著人,這才在用被自己救出的蛇女引開那些人之後又原路返回了。

隻是他沒想到這兩個還沒成年的小子居然會真的找到這裏來,這般想著,年紀越大就越無聊的蔣商陸難得帶著點玩味地問了一句道,“比我想的好像要機靈點,不過你們倆是怎麼自己找到這兒來的?”

“用了……你之前教我的那個方法,我本來也不確定,但我和我大哥的橫坐標應該是一致的,所以我就想試試看……這次是我做的不對……”

蔣商陸的意外出現讓穆州頓時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點難為情,畢竟闖了禍的的確是他和路北南,之前實在沒辦法讓罌雀去找蔣商陸就已經讓他無地自容了。

而聽到穆州這麼回答自己,知道他自尊心挺強,也懂得自我反省的蔣商陸也沒有說上太多,點點頭就轉過頭衝明顯對他十分好奇的路北南笑了笑。

“所以你就是那隻小老虎嗎?”

“啊?什……什麼……什麼小老虎?”

在穆州臉色瞬間一變的強烈阻撓下,討人厭的大人蔣商陸最終還是沒有把小朋友之間的那點秘密心思給說清楚,不過他的到來,至少讓一直有點心裏沒底路北南隱約感覺找到了主心骨。

畢竟蔣商陸雖然說話有點莫名其妙,但整體給人的感覺卻還是有一種隻有經曆過長久歲月的考驗才會漸漸沉澱下來的強大和智慧的。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證明了,小老虎同學的這種類似於小動物的敏銳直覺並沒有錯,因為之後的二十分鍾裏,這間破舊廠房內看似危險嚴密的看守和監控設備幾乎就被蔣商陸一個人從背部暴力破壞了,以至於他看到那滿地被神經麻醉後癱軟在地上的人都有些反應過來。

“那個白背風和他背後的人,我們和地植辦之前都已經跟了很久了,岡仁波齊的不死鳥幼崽四年前失蹤就和他們有關係,上次我會去曾厝垵的鮫人村也是因為他們這夥人,那裏丟了一條鹹水鮫人,生活習性凶猛還有吃人的前科,這夥人的作案特點就是收尾幹淨,而且臨時落腳點很多,幾乎不留下任何多餘的線索。”

“我曾經試圖從坐標地圖上找到這些人的所在,但很遺憾,他們之中似乎有一個掌握了菌類的寄生方式的人,現在想想,可能就是那個十多年前接觸過太歲的陳嘯光了,不過這次能在Y市截住他們我也沒想到,也許我們大夥都應該謝謝你們倆一起闖了這次禍?”

走在前麵的蔣商陸隨口打趣的話讓穆州和路北南又一次尷尬地低下頭,他們三個此刻正在一起往廠房最深處的倉庫走,蛇女和獅虎獸則被留在了剛剛那個小倉庫裏等待地植辦的人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