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一番美景讓他們看到。
回程的時候牧岑風對楠巧提起了閣主和閣主夫人。
“我爹從小對我很嚴格。不許貪吃不許貪玩。”他的語氣平淡,像是在講述著其他人的故事,
“我娘因為生了我所以身體一直不好,長年臥病在床,我很少有機會見到她。”
楠巧不禁想起那個扶桑花的傳說。
“我有爹有娘,卻又像沒有似的。”他說完後苦笑一下,“倒不是悲春傷秋,隻是在心裏一直有個梗。”
無數個時光裏不會因為時間前進而消失的梗。會在外圍包裹住猶如白色繭一樣的外殼。
“我也有爹有娘。他們在我三歲的時候就把我丟給我的姑母,去了不知道別的什麼地方。”楠巧的步伐和牧岑風的錯落開。
影子隨著腳步忽上忽下。旁邊的人忽然停下。楠巧順著他驚異的目光一路看過去。
旁邊有個牽著幾歲大孩童的婦人正在買糖葫蘆。身旁的丫環付給攤主一些銀兩後和婦人一同離開。
沒人注意到街對麵站著的楠巧和牧岑風。
“糖葫蘆,吃麼。”自顧自走上前,問攤主要了兩串糖葫蘆。
楠巧隻好跟上,從口袋裏掏出剛才牧岑風給她的銅板付給攤主。
“你難道……還對那個單家大小姐念念不忘啊。”都過了那麼久了。
“說什麼呢。”把手裏的一串糖葫蘆分給楠巧,“你以為我像你似的,什麼事情都耿耿於懷。”
手指因為沾到糖而變得黏膩。楠巧咬了一口最上麵的那顆山楂,結果嘴角也沾到了抹不開的糖漬。
牧岑風看著楠巧擦紅了的嘴角,忽然開口,“幾年前也是這個時候,我在東院乘涼的時候碰見了一個女孩子……”
楠巧一聽牧岑風又要開始講他的過往,不滿的嘟囔了句,“你今晚怎麼這麼多話。”
可牧岑風並沒有被她打斷,繼續說著,“那個女孩子一個人大半夜跑到沒人的西院涼亭裏待了好久,我以為她在哭,結果最後隻聽見她忿忿的說了句,‘憑什麼老是她拿第一。’我覺得好奇,就去問了綏仁。綏仁告訴我,有這麼個女孩子,是和牧琬一起進的衛庭閣……”
他看向楠巧,嘴角揚起不明顯的弧度。
“結果後來我問起她的名字,她卻說不告訴我。我就覺得這個小姑娘挺有趣的。從那以後……”
從那以後。
楠巧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牧岑風卻隻是指了指不遠處停靠的馬車,“到了。上車吧。”
如果梗能化成繭,繭能化成蝶。
如果僅僅隻是哪怕短短一霎那。
楠巧想。
就讓自己不要以清醒的姿態試圖看破現實的尖銳邊角,短暫的存活在不真實的幻想柔光裏。
作者有話要說:七月半是中元節的另一種叫法..相當文藝有詩意哦..=w=
關於最末位那4行字...不要問我是什麼意思啊我就是寫到最後忽然想起這麼一段話就加進去了....
整篇少女漫向了...
下章題目--撼庭秋
PS...TvT看到收藏點擊增加了好開心..感謝收藏點擊了的親們...
☆、第十三章
等牧岑風出任務回來已經是兩個月又三天。
前段時間聽衛庭閣的其他人談論起牧岑風,說他今年已經年滿三十。男子三十而立,也該考慮下婚事。
楠巧經過正好聽見,撇了撇嘴,覺得這幫男人還真像女人似的愛操閑心。
而之後,有人走到門口喊住了楠巧,“給我們端一壺茶。”
李嬤嬤很識相的不知道從哪裏躥了出來,笑盈盈說,“還是我去端吧,楠巧姑娘不做這些事。”
那人一臉疑惑,轉身回去小聲問了句,“那女的什麼身份?”
牧岑風走之前一段時間衛庭閣經常往來很多人。有時候李嬤嬤正巧不在楠巧就要幫忙端茶遞水。
結果一次又被人叫去端茶,牧岑風當眾說了句,“你是衛庭閣的人,為什麼要聽外人的使喚。”
楠巧愣愣的站在原地,過了會才在周圍的靜默中回答,“知道了。”
外人。
她不是外人麼。
總而言之,在那之後楠巧就再沒有幫除了牧岑風之外的人做過活,就連曾經使喚楠巧使喚慣了的柳嬤嬤都不再輕易讓她幫忙。
而當牧岑風推開衛庭閣的大門,柵欄的“吱呀”聲在空蕩的環境裏延伸出突兀的回響,楠巧正端著花盆由回廊穿過。
稍微偏過頭,望見牧岑風一臉正色的看著自己。
印榕跟在後麵喊了聲,“阿巧!”
於是無奈的笑容從嘴角蔓延到雙眼。
餘光掃向站在前麵的人,向來冷漠的臉上有什麼微妙的東西醞釀出來。楠巧沒細想,端著花盆朝西院走去。
等回到書房的時候牧岑風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端坐在桌前。楠巧泡好茶放到他手邊,順口問了句,
“不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