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樓上方的平台上,就見一個約莫二十歲的青年不住地拍著君什善的背,後者則是滿臉痛苦地搗著嘴。
真是她!
淳於禦難以相信,她竟然混上戰船。
戰船上是不能有女人的!
「侯爺,你……」曲承歡也跟著跳上艙樓頂,話還沒說,就先瞧見了君什善。
「君什善,你怎會在這裏?」她聞聲抬眼,頓時瞠目結舌。
不會吧,她的運氣這麼背,居然遇見他……這麼說,他是這次海征的主帥嘍?
啊……不對,她應該假裝不認識他,而且,她好想吐……替她拍背的青年瞧見淳於禦,早已跪趴在地,不敢動彈。
「你是怎麼了?怎麼額頭紅腫成這樣?」曲承歡好笑地走上前,想要將君什善扶起。不管怎樣,他總是主子的救命恩人,待他好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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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但就在他探出手的瞬間,君什善已經被人一把抱起。
曲承歡錯愕地橫眼看去。
真是太震撼了,那個向來不喜人親近的主子,竟主動把一個少年給抱進懷裏,事實勝於雄辯,看來他家候爺真的是……「嘔……」他腦中的想像還沒完,君什善已很不客氣地吐了主子一身。
曲承歡一雙桃花眼慢慢往上移,定在主子鐵青的臉上,心想,這下可有趣了。
一桶桶的熱水往艙樓裏送,直到最後一桶熱水倒滿大浴桶之後,在淳於禦的命令下,所有人退離,就連曲承歡也隻能守在艙樓外。
「怪了,侯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養尊處優?以往不都是和咱們打赤膊,有水就隨意洗的嗎?怎麼今兒個還特地要咱們燒熱水送進房裏?」跟隨淳於禦多年的副將張大良忍不住問著曲承歡。
「你誤會了,這是為了房裏那個少年君什善。」「嘖,大夥都是男人,有水隨便抹一抹不就好了?」「不,我懷疑待會侯爺可能對他一陣嚴刑峻罰。」曲承歡說得隱晦,話裏的深意隻有自個兒懂。
真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好複雜。
侯爺沒有一個牽腸掛肚的人,活著總跟死了沒兩樣,心裏空虛得緊,結果一挑就挑個少年,真教他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喔,我聽說了,就是他吐了侯爺一身嘛。」張大良說著,看著他的行徑,不禁學他趴在艙房上。
「去去去,加緊守備,要是風吹草動就趕緊通報。」曲承歡擺著手,不許別人跟他搶第一手的消息。
張大良搖搖頭,無奈地先離開。
曲承歡則是聚精會神地趴在艙房上,聽著裏頭傳出,「承歡,再貼上來,我就割下你的耳朵。」「嚇!」他嚇得趕緊連退數步,不敢再偷聽。
而艙樓裏--「快洗。」淳於禦褪下外袍,隻著中衣,背對著她。
眼前擺了一小桶熱水,那是他要擦拭用的。
「不用吧,我擦一擦就好。」君什善縮在浴桶後,身上的衣袍還有她自己吐出的穢物。
「那股臭味擦不掉。」「那我去外麵嘛……」「你走出去看看,瞧我會不會直接把你丟進海裏。」他冷聲警告著。
「那把窗戶推開。」她皺著眉,扁著嘴,覺得自己好委屈。
這個人離開天竺山後,就算見麵了也當作不認識,現在沒避嫌,可是態度很惡劣……可惡,她突然覺得很想哭。
「好讓大夥來瞧你沐浴?」他哼笑著。
「我回底下的艙房不就沒事了?」這也嫌,那也嫌,幹脆別理她不就好了?說到底,她會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