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喜宮裏的那位得知如貴嬪的意〓
屋內和屋外一樣冷,容真就這麼披著厚厚的襖子我在榻上,腿上還蓋著厚重的棉被,可是她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坐在那裏怨天尤人,隻是安安靜靜看著書,一如從前。
他走進了屋,緩慢而遲疑地來到她身後,卻聽容真用帶著鼻音的聲音道,“還是沒找到炭火?都跟你說了別找了,這地方是用來受罰的,有這麼多年沒有主人了,哪裏會有炭火呢?”
他沒說話。
容真又翻了一頁,無奈地吸了吸鼻子,“好了,快去睡吧,明日還得早起禮佛呢,這殿裏就你我二人,什麼事情都得靠自己。”
她說的輕巧,可是尾音有些朦朧,像是一聲語焉不詳的歎息。
顧淵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你病了?”
這是句廢話,並非素來高效率的人會問出來的。
但他還是這麼問了,因為忽然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容真似是驚呆了,背影一僵,卻沒有回頭。隔了好一會兒,她才一動不動地說道,“還好。”
他問他病了沒,她居然回答還好?
“這算什麼?究竟是病了還是沒病?”顧淵的聲音提高了些。
容真還是不回頭,淡淡地問了句,“嬪妾病了還是沒病,皇上關心麼?”
顧淵的心跳一下子停住了。
她果然在怨他。
就在這個時候,容真忽地合上了書,倒在了榻上,拉了被子蓋在身上,“抱歉,皇上,嬪妾要睡了,皇上還是請回吧。”
顧淵沉聲道,“你就睡這裏?”
“不睡這裏睡哪裏?”她輕輕一笑,語氣輕快地說,“又沒有炭火,自然要挑個小點的屋子,不然多冷清?”
她是如此尖銳且疏離地和他說話,全然不似從前那個愛笑愛撒嬌的小姑娘,顧淵不知她心中是有多悲苦,才會這樣絕望地背對他,一眼都不願意看見他。
是了,她被人誣陷,他聽之任之;她被人嘲諷,他沉默待之;她平白受罰,他親手為之;她被送到這空蕩蕩的大殿裏,還帶著傷,他卻在另一個地方安慰另一個女人,直到夜沉沉了才來。
她進來了多久,就盼了他多久。
她受苦了多久,就痛了多久。
顧淵在那裏沉默了很久,才說了句,“是朕對不起你。”
容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