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襄衝地上擺擺手,“下去吧,今個晚些出門,出去吩咐一聲,別擾了我們。”然後轉臉對著悔哉,“你不是要我舉薦你做官?不如你就跟我一同去,本身你也是有官職的,隻不過若是我開口了,你不能離開都城這事就定死了。”
悔哉像被什麼嗆了一下,狠狠從肺裏咳了幾聲,有些茫然的抬頭看著樊襄。
早朝
“他怎麼來了?”
“真的是那個戲子?”
“……”
雖然還沒到上朝的時辰,但堂上已經來了不少人,今日與往日的安靜壓抑不同,雖然各位大人們都有分寸,但還是忍不住議論紛紛。
來了,居然真的來了。
定陶王爺帶著那個人來了。
關於那個人,他的身世經曆頗為複雜,早先關於他的話就少,自從跟了王爺後更是再沒出現過,像是禍亂後宮那兩位興風作浪的時候,這個人都沒什麼傳聞,早先時候雖然對他無甚好感,可自從出了所謂凡音娘娘的事,他這樣的人倒顯得難能可貴了。
☆、相守不相戀 九
前幾天將岑氏關進冷宮的時候岑氏罵的很是厲害,大多是關於那個凡音娘娘以及一個跳舞的郢輕,這個人也像是被忽略了沒被提起,看來確實是個善類。
到皇上升了座,講了一兩件國事,定陶王才突然出列,定陶王行了個禮,說,“臣弟記得皇上曾說因為岑氏一案,身邊少了很多能寫的文人,所以召了公皙兩位大人回來,臣弟想從外地調來的大人一時不好接手,朝裏僅靠八()九位大人不足以應付文書工作,現在距離秋闈又早,實在是個事情,所以臣弟特別向皇上推薦個人,此人從小熟讀詩書,精通五經,又知佛、道二教,通音律,寫的一手好字,臣弟實在不敢埋沒,今日大膽舉薦,請皇上恕罪。”
“哦?”龍椅上的樊煌意義不明的附和了一聲。
安德一甩拂塵,“皇上惜才,有這樣的人還不快請上來。”
“要說此人,早先時候皇上也曾封了官職,後因為抱病一直告假在家,而今各處變動大了,恐怕他回原職後並不好接任,不如皇上調動一下,好使其物盡其用。”
朝上一下炸開了,悔哉於此時從列隊中走出,拱手行禮。
樊煌靜了一會,“原來是他。果真是曾想重用的,不知悔愛卿現在身子如何。”樊煌一抬眼,“舊病,不再犯了吧。”
悔哉躬身低頭,沒有答話。
樊襄心裏膈應了一下,他皇兄可真是……樊煌先他一步叫出了悔愛卿,而他其實是想將公皙簡這個名字大大方方的說出來的,公皙練已經老死了,現在新人小輩上來的多,各方的阻力都會小些,正是給悔哉洗白身份的好時機,而樊煌一個悔愛卿,幾乎要將他打回原形,想到這裏樊襄扭頭看了一眼始終不抬頭的悔哉,心想這種微妙間的事情,他能不能想出來?
“回皇上的話,悔大人一直在臣弟處調養,這一年來身子逐步的好,又聽聞皇上被瑣事煩憂,亦是恨自己不能為皇上解憂,臣弟想他朝上早有站位,就沒提前跟皇上商議,自作主張帶他來了。”
“難得三弟上心,這人朕知道了,會安排的。說到瑣事煩憂,明天上山祈福後將在行宮小住兩天,你將如何解江南水患的折子備好,便利著隨時商議。”
“是。”
定陶王退下歸位,悔哉拱著的手一直沒有放下,感覺前麵擋著他的王爺突然走了,下意識的抬起了頭,這一抬,正好撞上了樊煌的眼睛。
悔哉動了動喉結,被皇上的目光盯住,不知道該怎麼動作。
皇上用一種難以名狀的眼神看著他,像是關心但眉頭皺著,要說是生氣卻又沒有發怒的跡象,那是一種很複雜、很困擾,或許連他本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定義的眼神,皇上比王爺大著應該不僅一歲,然而現在看來,倒是皇上顯得年輕了。相較之下悔哉驀然顯得稚嫩很多,除了慌亂,他此刻什麼情緒也做不出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