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裴耀卿一眼,這才跟自家孫女嘀咕道;“我說那兩瓶就肯定是給你阿耶和我的,他還不信!”
兩個長輩的小聲嘀咕其實並不算太吵,但是,對於這會兒正深受刺激的蕭燕綏來說,卻覺得自己眼前簡直有一萬隻鴨子在不停的“嘎嘎嘎”,弄得她頭都大了。
她能說什麼?他們倆什麼話都說了,她還能說什麼!?
難道還能直說,那兩瓶雖然酒香濃鬱、但是其實是酒精、用處是消毒的東西,根本不是給他們任何一個人的禮物嗎!?
聽到蕭嵩和裴耀卿還在“你做夢”、“你才做夢”的反複互懟,蕭燕綏微微張開口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嘴唇都在忍不住的微微顫抖。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強行圓謊的喃喃道:“明日上午便能有新的酒、酒了,我本來是打算多弄一些之後,再一起給你們送過來的”
這也就是在唐朝,要是在現代,誰隨便動了她的實驗成果,蕭燕綏恐怕得恨不得剁了那個人的爪子(‵′)┻━┻
要送一起送,要是不知道的時候還好,現在擺在明麵上了,蕭嵩和裴耀卿還都惦記上了,這事就不能分個先後,肯定是誰也不得罪
裴耀卿聞言,眼前頓時一亮,他毫不客氣的又伸手從蕭嵩的這一瓶裏倒了些酒,把自己的小酒盅滿上之後,頗為享受的抿了一小口,這才一副樂嗬嗬的模樣,慈愛的說道:“哎,我就不爭先啦,我等明天的。”這兩瓶就先讓給蕭嵩那個老匹夫又能如何,反正他都喝去不少了,哎嘿!
發現自己因為搶了先,竟然吃虧了的蕭嵩登時毫不掩飾的白了裴耀卿一眼,抬手就把裴耀卿剛剛撈過去的白瓷瓶又奪過來了。
雖然兩個人的年齡都不小了,不過,曾經以軍功晉升的蕭嵩在手腳功夫上,比起裴耀卿這種純粹一點的文人,明顯還是稍勝一籌。
陪著祖父蕭嵩、還有外祖父裴耀卿一起用過晚飯之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窗格外,濃鬱的夜色籠著,院中依稀傳來幾絲暗香浮動。
長安城二更天便是宵禁。像是蕭嵩、裴耀卿這等位高權重之人雖然難免有點特權,不過,夜深人靜之時,獨自乘車在近乎無人的街上,本來也沒什麼意思。今日裴耀卿又是為了看望外孫女才過來的,蕭嵩也沒邀請別的客人,就他們兩個自然也就沒興致再來個“銀燭金屏坐碧堂,才子能歌夜未央”的夜宴,然後明日一起去上朝了
是以,用過晚飯後,裴耀卿便起身告辭了。
蕭恒和母親裴氏一起,扶著多少有些淺醉的外祖父上了馬車,同樣有點喝高了的蕭嵩也一直送了出來,倒是蕭燕綏,想要跟出來的時候,反而被裴耀卿哄著先回去休息了,裴氏索性就讓蕭悟先去送蕭燕綏,然後再回他自己的院落。
內心一片麻木的蕭燕綏,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後,沒有回屋,而是直接進了書房。
雖然她隻在蕭嵩那裏看到了一個開了蠟封的白瓷瓶,但是,她的博物架上,另一瓶酒精顯然也早就被蕭嵩給拿走了
阿秀小聲的在旁邊解釋道:“白日的時候,相公和裴相公才一回府,便是來這裏了。”
然後沒找到蕭燕綏,反而找到酒了
蕭燕綏揉了揉有額頭,正好瞥見阿秀已經準備好的做香皂的材料,總算是輕輕舒了口氣,她直接俯案坐下,從筆筒裏隨便抽了個自製的羽毛筆,沾了墨,在紙上寫了幾行皂化反應的化學方程式冷靜冷靜,然後又把全過程的操作注意事項都標注出來,徹底平複好心情之後,這才放下筆,把圖紙也收了,輕聲說道:“明日一早便去廚房多取些酒來,多蒸餾一些裝瓶子備用吧!”
為了今天在蕭嵩和裴耀卿麵前答應下來的事情,她的皂化反應都隻能先推後兩天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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