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卻是一頭的霧水,“什麼道謝?謝什麼?還有喜事嗎?喜從何來?”
李林苑拱手一揖,“托白神醫的福,三娘已經懷上了身孕。
”
“真的?三姐姐你懷孕了,恭喜哦!”
她大喜,三娘有些羞澀,可是仍是歡喜的拉著嫻嫻,絮叨著感謝的話。
而白聖衣對這些話早就聽多了,抬眼一看李林苑的眼睛,不禁有些想一探究竟,“李公子的眼睛不知是如何傷的?”
他這一提,三娘的臉上立即滿是自責,“相公的眼睛是被我爹紮瞎的。
”
什麼?”
嫻嫻大驚。
李林苑膩寵的攬過三娘,一臉的不在乎,“能用一隻眼睛換一個娘子也算是我占了便宜。
不瞞二位,我和三娘是私逃出來的,三娘家是開鏢局的,也算是個大戶。
我不過是個靠蠻力過日子的人,他爹是斷不會將她許給我的,我們便私逃出來,這眼睛便是那時候被他爹的劍羽所傷。
”
一聽是劍羽傷的,他便也不再問,隻因傷了眼球就實在是難醫。
不過對於他們的勇氣,白聖衣與嫻嫻都是一臉的敬佩,倒弄得三娘有些不好意思。
嫻嫻想著與三娘說些閑話,便拉著她去了花園。
“三姐姐,改明兒我給你肚子裏的娃娃繡了肚兜可好。”
三娘一笑,手扶住小腹,滿是欣喜,“自是好了,我這人你若是讓我同誰打上一架我是不怕的,可是一提起繡花針我就恨不得拿個畫布給自己裹住,但求誰也別看見我。
”
一陣輕笑,二人更是熱絡,三娘見嫻嫻如今是滿是幸福,也很是感歎,“你啊,總還是有福氣的人,那日你不見了,白神醫可是三魂嚇走了七魄,你那婆家的表妹也是緊張的很,到我那兒尋你的時候,像是我會把你藏起來似的,非要自己尋了遍。
”
聽到這裏,嫻嫻對若雪更是感激,隨即想起昨日的夢,不禁嬉笑著開口,“我昨兒還夢見了若雪,她是從不喊我表嫂的,可是在夢裏她還真是喊了,不過這夢卻硬生生的把我氣得夠嗆。
”
“哦?我倒是想聽聽你做了個什麼夢?”三娘提起了興致。
她有些窘,“那三姐姐聽了可是不準笑我!”
“不笑,不笑,快說吧!”
嫻嫻細細的將夢說了一遍,說道因為吃榛子兒掉了牙時還真是有些羞愧,可李三娘聽完不僅沒笑,臉色還變了大半,急急的問道:“妹子,你在仔細想想,夢裏是哪顆牙掉了,出血了嗎?”
“是後麵的大牙,我記得可清楚了,雖是夢但好似真的痛得要命一般,滿口是血啊!”
三娘聽完,臉上有著一絲難色,卻是閉嘴不語。
“三姐姐你怎麼了?幹嘛這個表情,不會是被我的夢嚇到了吧!”
嫻嫻見她臉色不對勁,忙開口道。
輕輕一歎,三娘拉住她的手,“妹子,我曾聽老人家說過,這夢裏掉牙是最不好的,若是疼痛出血便是大凶之兆,預示著……”
“預示著什麼?”
嫻嫻也跟著緊張。
“三姐姐倒是快說啊!”
“預示著家中有人要逝,還必是摯親。
”
她一說完,嫻嫻的臉色已經是大變,“妹子,你別急,這夢也不是都準的,若是伯父伯母身子都好,也是做不得數的。
”
她勉強一笑,心裏卻打著鼓。
直到送走了三娘,她的心還是懸著,這一天都是迷迷糊糊,不是打翻飯碗,便是丟了絲帕,好似少了一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