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1 / 2)

退,犧牲事業包辦了家庭內部的所有職責。而在南次郎退役之後,他們家的主要收入都源自於倫子阿姨的工作,這種不平衡的落差和聚少離多的日子最終使他們夫妻間產生了隔閡。

我想,我爸並不知道那些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事,所以他才會認為這是他們離婚的原因。

繼母的肚子已經慢慢鼓了起來,衣服下不平坦的腹部日趨明顯。他們的婚禮由爸爸親手操辦,包括場地,服裝,儀式流程和伴郎伴娘,全部都是爸爸親自決定的。

一開始,繼母希望我和跡部來當伴郎伴娘,但被我爸否決了。我爸說南次郎最近過得不太如意,他覺得他們很久未見,難得一起回到了故鄉,希望能讓老朋友也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

繼母接受了他的建議,說這樣也可以減輕一些我和跡部的負擔。最後,我和跡部什麼任務也沒被分配到。

婚禮當天,我和跡部陪著繼母一早就來到了酒店。新娘需要置辦不少東西,盡管是再婚,但繼母依然希望自己可以美美地出現在大家麵前。

我在家裏時就已經換好了禮服,所以把繼母交到伴娘團手中後,我就成了遊手好閑無事可做的人。

婚禮前的一夜,繼母來到房間對我說,不用多想,好好享受婚禮就行,想怎麼玩都不要緊,因為這一回我沒有職責在身。

我很想像她說的那樣敞開胸懷去享受這場婚禮,畢竟這是我爸的婚禮,而繼母在這之後也要真正成為我媽了。但那一夜我還是失眠了,我不斷回想起南次郎在雪地裏對我說過的話——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他不想見到我,而我也沒有資格再麵對他了。

不見麵是最好的方式,所以我早早地避開了人群,獨自來到宴會廳後麵的備餐間。這裏原本是另一個宴會廳,但此時被婚禮征用當做備餐的地方,整個大廳空空蕩蕩的,除了桌子上擺滿的香檳佳肴之外就再無其他了。我想我隻要一直呆在這裏,就不會遇到當伴郎的南次郎。

爸爸和繼母的這場婚禮請來了所有親朋好友,我聽說向日一家也來了,甚至忍足的雙親也千裏迢迢從關西趕來了關東,還有其他很多我認識的人,包括宍戶,鳳,慈郎他們都來了。

但我沒有出去迎接任何人,盡管我是這場婚禮主角的女兒,但我隻想一個人靜悄悄地渡過這一天。

我獨自坐在空無一人的備餐間裏發呆,距離婚禮開始還有兩三個小時,在這段時間內我都隻能像這樣躲在這裏,等到儀式開始時再偷偷溜出去,站到一個不會被人注意到的角落裏去觀看儀式。

我想要享受這場婚禮,可我果然還是做不到。

我甚至不能發自肺腑地祝福爸爸和繼母,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做不到。

時間流逝得異常緩慢,這種悄無聲息的環境沒能讓我的心平靜下來,反而讓我想起了更多傷感的往事。

我意識到就這麼光坐著發呆不行,於是我站起身來四處望了望,在這個大廳裏陪伴我的隻有酒和食物。我還能做些什麼?我聽人說過,酒能讓你忘記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很顯然,以我現在的年齡來說喝酒是違法的,可那又怎麼樣?即使我在這裏喝得酩酊大醉八成也不會有人發現,因為所有人都在外麵的宴會廳裏向爸爸和繼母道賀,他們有他們的幸福世界,而我隻能躲在空無一人的備餐間裏,不會再有比這更糟糕的狀況了。

我拿起一瓶香檳,動作生疏地打開了瓶蓋,我發現我找不到酒杯在哪,想了想,就這麼直接拿著瓶子喝了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喝酒。在我的印象中,酒絕對不是什麼好喝的東西,光是想起那股刺鼻的酒精味,都讓我覺得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沉溺於這種東西。

第一口是很小的一口,起初我隻是打算嚐嚐味道,如果實在忍受不了那股酒精味,我就不打算再繼續喝了。

然而很神奇的,這第一口的味道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糟。

我並沒有喝到濃重的酒精味或是苦味,而是嚐到了一種微甜的,帶著水果香味的酒。

這不像是酒,更像是某種飲料。它入口時涼涼的,咽下去之後仍然有溫和的口感殘留在口中。原來酒是這種味道?我頗為意外地拿著瓶子看來看去,幾乎要以為自己是搞錯了酒和果汁。

但是並沒有錯,這確實是酒,並且是看起來價值高昂的酒。我知道繼母一向對細枝末節都要求苛刻,她自然也不會在宴會使用的酒上掉以輕心。我對酒一無所知,但我很確信此時我喝到的是一種非常好的酒。

我就像喝飲料似的慢慢喝著酒,然後忽然萌生了一個想法,我要喝到什麼程度才會醉?如果我醉了會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