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眼下皆是意想不到與同情。
“我們大漠沒有你們庾滇國這麼多條條框框,什麼隨身侍奉就要與之相隨,都是瞎說!”鈺璞本就鄙視這些世俗,語氣便也重了些,“我與妹妹起初不願,但因我倆在大漠都有意中人,所以哥哥答應我們一年後回去就應了我倆的婚事,幸得王爺也是位君子,在我與西靜到王府後並沒有為難我們,一直以賓客之禮相待。”
洛詩沒想到宣暮雲還有如此正經的一麵,但是心下的疑惑也越來越重,“既然你們不受製於宣暮雲,又為何如此聽他差遣?”
鈺璞見洛詩如此問,便苦笑著搖了搖頭,“聽他差遣?我們也是存了私心的!隻因為你到了王府不幾日,王爺便到雲西院與我交換了條約,隨身侍奉期限縮為半年,條件就是暗中護你周全!”
鈺璞邊說邊憶及那個自己練字的傍晚,宣暮雲到雲西院喝了口茶提筆就寫下了交換條件,現在想想他倒也有先見之明,或許早就料到洛詩要遭人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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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暮雲擺了擺手,也不忍再看,因想著這是鈺璞送予他用以來聯絡之物,便又命南絕好生收著,待細細觀察了一番地形後,宣暮雲望著林木橫生的崎嶇山道若有所思眯了雙眸,“祈遠山上有查探過嗎?”
“屬下剛已派人上去查探,因怕誤了追尋的方向,屬下也已派部分人繼續沿大道往前方尋去。”已做好上山準備的南絕恭謹地回應著主子的問話。
心中急躁的宣暮雲已等不得探子的回報,心一橫便帶著南絕也往山上趕去,因為直覺告訴他洛詩來過這裏。
十幾個大男人一路披荊斬棘,待到半山腰時,清泠泠的彎月已掛在漆黑的夜空,借著月光隱約可見幾所木屋杵在山林之中。
“王爺,前方獵戶家中發現王府中人。”宣暮雲剛要抬腳趕過去便見到了匆忙趕回的探子。
一聽王府中人,宣暮雲再顧不得其他,瞬影移形中已消失於山石之後。
本是與世隔絕的鄉野山村,並不富足的村民過著其樂融融的生活,但近幾日的不速之客漸漸地打破了這種少有的安寧。
清涼月色下的宣暮雲發了瘋似地挨家踹著院門,如一頭處於狂怒邊緣幾近於崩潰的豹子,木門散落下隻見一具具早已冰涼無氣息的屍體,無論是婦孺還是孩童,大睜的雙眸,驚恐的眼神,俱已定格在黑暗血泊中。
心下越發冰涼的宣暮雲攥緊了拳頭廝嚎著,他不想看到洛詩的臉也出現在這些麵孔中,但隻怕這唯一的不想也會成為奢望。
不知踹了多少院門,當鈺璞與四鳶的屍身毫無預兆地出現在眼前時,宣暮雲的心霎時提到了嗓子眼,整個世界隻聽見噗通噗通的聲音,再無其他。
“洛詩還活著!娘子還活著!活著!”心底不停默念的宣暮雲瞪著發紅的雙眼茫然無措,雙腳卻不受控製地緩緩踱進了破爛不堪的院落。
如行屍走肉般由裏至外地搜尋著,入眼隻是倒在灶台邊的一對老夫婦,當裏屋門被打開時,一躺在床上女子的呻︱吟聲徹底驚醒了宣暮雲。
“洛詩?娘子!”步過漫長的黑暗終於見到了曙光,驚喜過望的宣暮雲小心翼翼地扳過女子的身體時,極具喜悅的神色僵在了臉上,“西靜?”
“王爺,您終於來了!”麵色蒼白的西靜撫著胸虛弱地咳喘著,每一次顫動都會引得左肩的血跡暈染的更深。
宣暮雲再度回到了冰窟底,“你怎麼受傷了?洛詩呢?”
“我不知道,我隻記得我暈過去時洛詩還在馬上,”西靜知道宣暮雲擔心洛詩,便也沒在意他對自己的冷淡,“我也是剛剛聽到了一聲巨響才醒來的。”
“王爺,鈺璞與四鳶姑娘還活著!”趕至院落巡查的南絕對著裏屋高聲喊著,“她們還活著!”
在充斥著無數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