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
“我跟你二哥在雲州時,遇到過天陽的人,因為想再回君家,所以答應他們,來看你時,順便打聽姑爺的傷勢——”有些急切,“我也不知道天陽要做什麼,你——你說會不會對姑爺有妨礙?”
君錦心裏咯噔一下,大哥打聽他的傷勢做什麼……對了,大哥投奔了田序,會不會是要打他什麼注意?
應該馬上告訴他!
快速起身,又緩緩坐下,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怕是要扯到二娘他們身上,他那麼嚴厲的性子,萬一真要對二娘他們不利,還真說不準能出什麼事,反正錯誤已經鑄成,未免有什麼事會牽扯上二娘,不如先送他們離開?
她知道這做法不對,可她也為難啊……
最終她還是決定先送走二娘他們,有什麼後果就由她來承擔吧——
***
隻可惜君錦的想法尚來不及實施,一切就那麼湊巧地發生了,在她打算送走二娘的當口,君天縱已經被帶去了前院——
君天陽偷襲於諸,燒了羅軍糧草,至姚升重傷。
——君天陽就是仗著他傷重,上不了沙場,嘉盛又在東線雲州,想在西線奪得先機。
生活啊——
像本書,有起序轉折、□低落,更有一個接一個的矛盾……
☆、二十二 子兄吾敵 (下)
姚升是被抬進的羅府,等待他的不是安慰,而是殺頭的大罪,因為他的大意才導致於諸失守。
君錦隱在側門外,聽著羅瞻用他那低沉、冰冷的聲音判決姚升的罪過……
“大哥,姚大哥是有罪,但罪不至死,君天陽早已打探到我們軍將不足,大哥又傷重,不可能迅速返回戰場,以三萬軍馬兵圍於諸,姚兄弟三千人馬還能帶回一千已屬不易,這罪真要論下來,我們都難逃其咎。”嘉盛為姚升求情。
“削去姚升的軍權以示懲戒,我自會去大帳令一百軍棍。”確實是他自己的錯,不該大意的,更不該在兵少將缺的狀況下回延州養傷。
“大哥——您的傷勢未好,再打一百軍棍豈不更加重?”姚升不顧背上刀傷,噌的站起身,疼得齜牙咧嘴,“都是那君天陽詭詐,不知在哪兒打聽到大哥在延州養傷,趁機占咱們的便宜,若讓我知道是哪個挫鳥告的密,必一刀砍了他,與那兩千兄弟報仇!”大哥傷重本是個機密——田軍因害怕羅瞻的名號,知道他在前線,不敢輕易來犯,如今讓君天陽給戳破窗戶紙,恐怕接下來還會有大規模的北進。
羅瞻沒說是誰告的密,嘉盛自然也不好多嘴,畢竟告密者的身份特殊,該怎麼處理還是由老大自己拿主意吧,旁人多嘴,既會添亂,又吃力不討好。
“帶他下去縫補傷口。”羅瞻顯得有些煩躁。
嘉盛點頭,知道老大此刻正心煩,還是等他平靜下來再談正事為好。
***
羅瞻一腳跨出側門,就見妻子立在一側——估計是來找他興師問罪的,畢竟是他押了她的兄長。
這真是讓人為難,君錦自知是她對不起他,但同時又不想二哥有事——是她太自私,所以她不知該說些什麼,“……”張口欲向他道歉。
他卻從她身前經過,不做停留,也沒有半個字,或許是此刻不想見到君家人,也或許他擔心她向他求情。
陌路——
夫妻兩年,第一次嚐試到這種冷戰的滋味。
女人與男人的戰爭,事實上就是女人與“正事”的戰爭,若男人屈服於女人,那就代表他是昏庸之徒,若不屈服,他就必須是個寡恩少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