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盛將軍領五百騎兵進了伏圈誘敵,至今未曾回轉,大當家要引兵去救。”
“不行!讓她馬上給我回中軍帳!”扔一支令箭出去。
“得令!”傳令兵接過令箭退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大概半個時辰後,曾塞蘭闖進中軍帳,見到女兒第一眼就是將令箭擲到曾輝的身上,“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人家為了我們鹿山賣命,你卻不讓去救!”
曾輝看一眼母親,再看一眼地上的令箭,沒說話,隻彎身去拾令箭,因為腰疾迸發,差點直不起身,起身後,看著母親,聲調平緩無波道:“你領三千人馬去老君山,萬一這裏守不住,你要借山險阻擋田軍進入鹿山,至少在羅將軍那邊有結果前,不能讓他們進入鹿山。”將令箭遞到母親身前,“這是將令,你給我的。”
曾塞蘭凝視著女兒,雙目酸澀,她知道女兒的意思,她是要在這裏決一死戰,自十歲起,她就隻哭過一次,想不到老了老了,卻還有哭的一天,“得令!”拽過令箭,轉身就走,在帳簾處卻陡然停下——
“這些年,委屈你了。”她知道是自己對不起大女兒,但她不會表白,也不知該怎麼表白,她是個瘦弱的女娃兒啊,本該被父母護在手心嗬疼的,卻要麵對這麼艱難的局麵……
望著飄搖不定的帳簾,曾輝苦笑,老太婆啊……連道歉都這麼敷衍。她怎麼會怪她呢?七歲時,當她從睡夢中驚醒,偷見平日張牙舞爪的母親趴在父親那瘦弱的肩膀上哭泣不止時,她驚呆了,一個神一般厲害的女人,居然也會哭得那般淒楚,為了自己的錯判軍情導致弟兄無辜喪生,為了自己不夠強大……從那之後,她改觀了對母親的看法,不再覺得她是個隻會揍人、毫無女人味的母親,她想父親也是從那之後對母親改觀的吧?這樣一個女人,其實是非常可愛的,作為女兒她必須要幫她,要輔佐她變得更加強大……
掀開帳簾,外麵風雪交加,那個人現在還在浴血奮戰吧?為了她們鹿山——
會不會怪她不去救他呢?應該不會的……他那麼聰明,又久經沙場,怎會不知軍情緊要呢?
那個人啊……
她會在這兒一直等,等他回來向她交令為止。
☆、四十四 你來做什麼?
山外的廝殺延綿不絕,持續膠著,從戰場上退下的傷者越來越少,越來越重,直至再沒半個人回來……
君錦已經兩天不眠不休,照顧傷患,製作火翎箭,不能讓自己閑下來,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
東麓鎮被死寂的沉默覆蓋著,沒人知道外麵怎麼樣了……
直到第五天的清晨,一聲淒厲的嘶吼自街上傳來,眾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馬蹄聲疾馳在中心大道,自東向西——
沒有歡呼聲,隻有刀劍起落的聲響——
君錦緩緩放下手中的箭杆……這麼說他輸了,那麼下麵就隻能以命相抵了,轉頭看向一旁裝箭頭的兒子,“睿兒,到地窖裏去,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出來!快去!”一邊囑咐,一邊拉兒子往地窖裏塞。
“娘——”小家夥阻止母親替他蓋好地窖,君錦以為他不想進去,硬是將他的小腦袋按下去。
“娘,刀,前廳的門口有刀。”他藏的。
“娘知道了,你記得一定不要出來。”怕兒子不聽話,故意道:“你還要替爹娘報仇的,不能出來,知道麼?”
小家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乖乖縮進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