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瞻越過薑衝和阿瑩,看一眼完好且未受到驚嚇的妻子後,佩劍方才落鞘,“以後也不用見了。”滇南秦家……他記起來了,那老頭提過,如果沒記錯,那老頭還私自把他未來的女兒許配了過去,這下好,趁這機會可以悔婚了。
“將軍明鑒,薑衝等人曆盡千難才得見將軍,而且事關將軍大業,但請將軍務必折腰聽卑職近前一言。”
羅瞻沉眉,隨即低頭看一眼兒子,“先去你母親那邊。”
小家夥扒著父親的劍鞘就是不放,今天上午就是一時失察,被父親“逃”了,現在他才不會離開,他要跟父親在一起!態度很堅決。
提了兒子的後領扔到一邊,“不要耍賴!一會兒再跟你算今天的賬。”要不是這臭小子亂跑,至於有今晚的事嘛。
不放!他就是糯米糖,黏定了父親。
就見一隻老的後麵拖了個小的,一直拖到火堆前,老的不心疼,小的也不怕疼,真是天生的父子。
薑衝這會兒才發覺四周的暗處站了六七個盔甲武士,不禁心生佩服,這羅安雖是匪身,卻有如此的本事,難怪有能力占據燕雲這塊南北夾縫之地。
火堆前,兩大一小,一人輕聲說,兩人悶聲聽。
這廂,君錦拍拍二子慕君的額頭,“慕君,不睡,一會兒到暖和的地方再睡。”
小家夥困得很,隻咕噥一聲,便再次偎進母親懷裏繼續睡。
隻待火堆前的三人談完——
薑衝隨即道:“天黑路險,坡後避風處搭了帳篷,將軍與夫人不妨暫作休息。”
羅瞻看一眼妻子跟孩子,確實不適合走夜路,還是等明晨再送他們回去吧。
也不知他們都談了些什麼,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場麵,如今到能和樂相處,羅瞻毫不客氣地分享了這些人的酒肉飯菜,當然,為了給妻兒收驚,他沒讓這些人住帳篷,而是大方地占據了所有帳篷——燕州的寒冬不是一般的冷,一夜的霜凍也夠這些人喝一壺的,就當做他們的懲罰吧。
***
“喔——”君錦被一把扔到了皮毛被褥裏,幾乎摔岔氣。
剛把孩子們哄睡,正打算躺下,就被這個滿身酒氣的男人一路扛到了這裏,她沒繼續掙紮的原因是外麵那些歡呼的口哨聲——
這人近來做得每件事都是令人痛恨到發指的。
“你敢——”沒威脅完就被重重地壓住。
“讓你喝酒幹嗎不喝?”他的鼻息湊近她的,他身上的酒氣在兩人狹小的空間裏奔躥,幾乎熏昏她。
帳篷裏沒燃火堆,隻有外麵火堆的亮光透過篷布漫射而來,不甚清楚,但也能看得見。
“不要以為裝醉就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她十分清楚他的酒量,這點酒不至於讓他醉倒,“快起來,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了。”
眼角閃出一抹頗天真的笑意,嘴上卻說著下流的言語:“我還能讓你更喘不過氣,信不信?”
“起開。”天啊,這裏不但是荒郊野外,外麵還有那麼多人,他瘋了嗎?
“忘了上次你怎麼問我的?我可不覺得你會害羞。”挺大肚子都敢勾引他,還裝羞澀幹嗎?
“那是在家裏,你快起來。”想撐起身,卻動彈不得,“你這不知羞的人,荒山野嶺的,你想做什麼?”
“在鹿山時,你不也沒反對。”那一次也是荒郊野嶺不是?不理她的反對,一邊說話,一邊解自己的衣帶,這倒也給了她逃跑的間隙,不過可惜,她的手腳永遠沒他靈敏,沒爬出兩步就被一掌壓到了被褥裏,小綿羊怎麼鬥得過大野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