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亭子裏獨自沉悶著直到傍晚時分,趙容蓴終於憋不住了。
她現在必須清楚的知道隨月在哪裏,要不然一顆心怎麼能安定下來呢?
大夫人都已經過來和她商討聯合的事情了,隨月不可能還沒有過來。
唯一的可能便是隨月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什麼情況。
隻是那天她很不巧的便遇到了清風,之後又被帶到了廖瑨那裏去,才沒能找到隨月到底在何處。
可眼看著這有兩天要過去了,如今她卻依然沒有等的過來隨月,那便是說她的猜想極有可能是正確的,這樣想著,趙容蓴一顆心便怦怦的跳了起來。
隨月也算是跟了他一段時間,更重要的事,那少年忠心耿耿,她絕不允許他出現什麼意外。
隻是眼見著天色又已經黑了下來,她若是再像上一次一樣趁著天黑的時候出去,又指不定會遇到些什麼。
更重要的是她並不懂得武功,若真遇到了什麼人,被抓的可能性是極大的。
左思來又想去,趙容蓴一瞬間隻覺得自己頭快都快要炸了。
正煩悶間,卻聽到身後一道清澈的聲音:“容兒,這又是為了什麼事這般的不高興?”
廖瑨!
趙容蓴立刻回過頭去,便見到廖瑨正攜一身清澈的白衣站在她的麵前。
那人依舊是一副柔和清俊的麵龐,眼神之中也是一片柔軟,絲毫看不出來這樣一個人竟帶著些許的殺氣,背後竟然有如此龐大的一個組織。
“你怎麼回來了?”
趙容蓴問出口了之後才覺得問這樣的話確實是不應該的。
相府本來便是廖瑨的家,平日裏廖瑨待在相府的時間確實是更多一些的。
當然,除了她嫁過來的第一年。
她沒嫁過來之前是什麼狀況她便不是很清楚了。
“容兒在的地方才是家呀。”那人一麵說著一麵淺淺的笑到,長臂一攬將趙容蓴整個人攬進懷裏。
後背一股溫暖襲來,趙容蓴此時才覺覺察到天色竟然有些許的涼了。
北方的天氣,即便是到了初夏,早晨和傍晚的時候,天氣依舊滲透著涼意。
何況,此刻還是在暮春。
院子裏楊柳依依,飄了一天的柳絮,此刻早已經停了下來,鳥兒也早已經歇了鳥鳴聲,不知在何處安歇了。
偌大的院子裏,除了幾個婢子在挑著燈忙碌之外,就沒有其他聲響了。
眼眶一瞬之間便有些許的濕潤,趙容蓴竟然不知道那是為何?
有她的地方怎麼可能是家呢?她即便是日日和廖瑨待在一起,也從未安心過一刻。
不安心是自己找的,她自然明白這樣的道理,隻是她也更明白,天下未定,她不可能安心。
“戰事如何了?”
趙容蓴跳了拍子,她不想和廖瑨討論其他的問題,她現在唯一關心的便是西昌國與蒙國之間的戰事。
這相府之中雖說是消息通達,可女眷卻是除外的。她作為一個女眷,自然不知道外麵的消息是如何了,如此一來,相府怕是也久住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