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少林寺之人曾說玄悲死於“天煞掌”,此事太過蹊蹺。突然之間,思緒紛亂,竟無法平靜。正呆呆出神之際,房門開處,羽蘭珠淺淺含笑,翩然而來。羽蘭珠見他這等神色,於是關切的問道:“你的傷勢可好一些?”話聲中,便替冷香楠檢查傷口。
冷香楠微微一笑,感激的道:“多謝你啦,好得差不多了!”羽蘭珠白了他一眼,道:“誰要你謝來著!”雖是嬌嗔,卻含無限風流。冷香楠訕訕一笑。霎那之間,屋裏寂靜無聲,呼吸可聞。
羽蘭珠見他眉頭深鎖,隱含憂愁,不禁奇道:“你有心事?”冷香楠強自一笑,搖搖頭,心裏卻在暗自盤算。羽蘭珠嗔道:“明明有心事,偏要悶在心裏!”
冷香楠見她識破,也就不再隱瞞,鄭重的道:“羽姑娘,多謝你照顧,不過我要上黃山一趟!”羽蘭珠一呆,訝異道:“黃山?你去黃山幹什麼?況且你傷勢未愈……”
話未說完,冷香楠已插言道:“有些事不便出口,還望你見諒。但我必須上黃山,證明一件事!”羽蘭珠見他一臉凝重之色,不禁甚是狐疑。自從與冷香楠相識以來,總覺他是個浮華浪子,詭計多端,萬事不縈於懷。
此時見他這般神情,顯是遇見什麼重大之事。當下好奇的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居然讓你如此焦急?”冷香楠緩緩走到窗戶邊,見一縷紅霞朗照在屋簷,幾隻家雀在屋脊上叫個不停;嘴唇噏動,似乎不願多說。
羽蘭珠幽幽的道:“你既然不願意說,就不要說了!”冷香楠聽她言中盡是苦澀之意,心裏一動,轉頭看去,見她一雙眸子正看著自己。從她那眼神中,冷香楠頓覺一股落寞黯然之情襲來。
良久,冷香楠才長長籲了口氣,沉重的道:“數日前,曾有人用‘天煞掌’擊斃少林僧玄悲,因此我想上黃山一趟……”羽蘭珠驚“啊”一聲,臉色驟變,顫聲道:“天煞掌乃‘南劍’的獨門掌法,難道‘南劍’又重出江湖了?”
隨即又疑惑的道:“那你怎麼不去杭州孤山劍閣,反而去黃山?再說此事又與你有何關聯?”冷香楠一驚,見羽蘭珠一雙清澈透明的眸子正緊緊瞪著自己,緩緩轉過頭去,語氣深長的道:“南劍何等身份,要殺一個玄悲,用得著藏頭露尾的嗎?隻因我與南劍有一麵之緣,有人用他獨門武功殺人,我自是要察探明白!”
羽蘭珠聞言,突然鳳目含煞,嬌靨上籠罩一層殺氣,適才的溫婉嫵媚一掃而空,厲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與‘南劍’是何關係?”話聲中,右手握住腰間軟鞭,似乎隻要冷香楠回答不了,就要出手。
冷香楠一呆,突然想起昔日曾聽羽蘭珠說過,要找“南劍”報仇一事。心裏卻實在想不明白,羽蘭珠怎會與“南劍”有仇。見羽蘭珠氣勢逼人,當下強自一笑,避開她目光,心念電轉之際,緩緩道:“我說過與‘南劍’隻是一麵之緣而已!”
羽蘭珠冷笑道:“一麵之緣你就如此維護於他?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好糊弄?”冷香楠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又聽羽蘭珠道:“況且突然之間,你便武功大進,你又作何解釋?身懷如此絕世武功,江湖中可沒幾人。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說到後來,聲色俱厲。冷香楠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苦笑道:“你問的這些,恕我暫時不能回答。也許某一天,你便會知曉!”羽蘭珠臉色一變,目光淩厲之極,冷聲道:“你今日不說明白,休想離開!”
冷香楠見她動了真怒,心裏甚是為難。羽蘭珠雖然屢次折磨於他,但又數次救他性命,要與她動手,心裏實在不願。但羽蘭珠這副氣勢,頓令冷香楠左右為難。當下岔開話題,柔聲道:“你為何如此仇視‘南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