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之上,聽到了謝容英的那句話後,卻又覺得,謝容英的治國之才,或許可以教導和訓練,可是,謝容英的心胸,又該如何訓練?

真正的君王,如何能連容人之量都沒有?

謝含英神色有些黯然,處理好了朝中事務,便回到了寢宮,想了想,就令人去請婉貴妃過來。

謝含英心中到底裝了那般多的事情。這些事情,他因身份之故,不能告訴謝相,不能與張老太醫和寇大夫說,更不能與其他不知道真相的人訴說。

於是,他終是將這些,都告訴了清婉。

那是他的清婉,他此生最心愛的人。

清婉聞言痛哭了一場,卻是知道,這是謝含英的驕傲。她的含英,是不可能將這樣一個混亂的國家丟下,自顧自的去將養身子的。她的含英,寧可英年早逝,也絕不會就這樣放棄這些。

清婉哭過之後,便向從前的每一次那樣,繼續支持著謝含英的每一個決定。甚至包括謝含英打算不再要孩子,也就不會再去除她之外的任何宮嬪那裏。

清婉知道,謝含英如此,還有著其他的原因。但是,這於她來說,能重新一個人擁有謝含英,她也是知足了。

情至深處,不能自救,隻能沉.淪。

兩炷香後,謝含英剛剛又嘔出了一些食物,就聽到宮人道婉貴妃到了。

謝含英立刻讓人將木桶從窗戶裏丟走,再漱了口,佯作無事的繼續在榻上翻看奏折,心中則是想著一些其他的事情。

清婉進來後,瞧見謝含英今日精神還好,麵上也沒有甚麼鬱色,這才鬆了口氣,從她身邊的宮人手裏,接過托盤,往謝含英身前一放,道:“表哥吃些東西罷。這次的點心,還是昭王送來的幾個廚子,特特做了,我嚐了覺得應該合表哥的口味,這才去學了,給表哥做來吃。”

謝含英這才有了些興致,看著清婉擺盤,笑道:“阿遠向來好心$$

如此,到了六月份,昭王與殷王這才終於停下了對二者的攻打,而是令人與他們細細和談。

殷守擦拭著自己手裏的長刀,聽到殷二郎與殷三郎所說的吐蕃來使答應給殷地的補償,微微挑眉,道:“他們這次,倒是給的不少。”

殷三郎嘴角一抽:“聖旨遲遲不來,他們大約也是明白了,再不聽話,自己就要吃更大的虧。倒不如現在就送出些東西來,好歹讓他們的兵多活下來一些。”

殷守冷哼一聲。

殷二郎翻了個白眼,道:“五郎,這些倒也足夠,可以與聖人交差了。咱們手下的兄弟們,這二年也能好生補上一補,那些馬匹,也足夠了。”

殷守“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殷二郎、殷三郎見狀,便又說了幾句,就告辭離開了軍帳。

殷守這才放下長刀,從懷裏掏出一個平安符來。

殷守自是不信這個的。但是,這個平安符裏,放著的卻是他和阿遠的各自的一縷青絲。

青絲寄情,殷守每每拿起這個平安符,心中的思念就會越發的深。

他想,他大約還是有些後悔的。

為甚要答應阿遠甚麼五年之約?明明他心中是想要立刻奔去阿遠那邊,不管不顧的就將阿遠撲倒。

好想好想見到阿遠。

殷守想到阿遠信裏寫得,大概再過幾個月,他們就當真能見麵,殷守就忍不住開始興奮起來。

兩年時間了,他終於能再次見到他的阿遠了。

昭地。

謝遠心中也是很高興自己快能見到殷守了。

但是,他卻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想這些。畢竟老殷王在殷地經營數十年,殷守接手的是一個有規矩有秩序也有人手的封地;可是謝遠卻是在自己把一個封地給建起來,謝遠現下要處置的事情更多。

畢竟,昭地還麵臨著一個尷尬的局麵,昭地北麵有突厥虎視眈眈,東麵則有隔海相望的扶桑和高麗。謝遠解決了突厥的事情,還要去錦州,帶著人將以為謝遠和大軍仍舊在雲州、妄圖借此機會上岸從錦州撈些好處的高麗人,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隻是,戰爭畢竟是戰爭,這一打,就是小半個月的時間,才終於結束了這一戰。期間謝遠的人聽得清楚,那些人裏頭,除了高麗人,還有說扶桑話的扶桑人。

謝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