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休,吳人言罷以休之,方言也。闔閭語孫武曰:“將軍罷休。”
屏營,驚惶貌。《國語》申包胥曰:“楚靈王獨行屏營。”東漢劉陶上議曰:“屏營,傍徨不能監。”
並當,俗謂收拾。《世說》:“長豫常為曹夫人並當箱篋。”
犭囗猱,不情貌。周顛《答賓從絕句》:“十載文章敢憚勞,宋都回為風高。今朝甘被花枝笑,任道尊前愛犭囗猱。”
裝潢,俗雲羅列張大貌。《唐六典》:“崇文館有裝潢匠五人,熟紙匠三人;秘書省裝潢匠、熟紙匠各十人。”
踏趿,不振貌。《酉陽雜俎》載錢知微賣卜,為韻語曰:“足下踏趿,不肯下錢。”
忄草忄老。迫促苟簡貌。王褒《洞簫賦》:“忄草忄老爛漫,亡耦失疇。”《埤蒼》曰忄草囗,寂靜也。音與忄草忄老同,而義異。
唐突,棖觸貌。馬融《長笛賦》曰:“氵高瀑噴沫,奔遁碭突。”李善注:“碭,趙郎切。”李白《赤壁歌》:“鯨鯢唐突留餘跡。”而曹子建《牛鬥詩》:“行至土山頭,起相搪突。”則唐又作搪。
旁午,《儀禮》曰:“度尺而午。”注雲:“一從一橫曰旁午。”
施行,朝廷移文州縣,必雲“主者施行”,見《東漢·黃瓊傳》。又《石鼎聯句詩》:“此物方施行。”
樓羅,蘇鶚演儀曰:幹了之稱孔。齊文宣時,王昕曰:“樓羅”。樓羅,實自難解。梁元帝《風人辭》:“城頭網雀,樓羅人著。”而《南史,顧歡傳》曰:“蹲夷之義,樓羅之辨。”又《說苑》載:“朱貞白詩太婁羅”。乃止用婁羅字。《五代史·劉銖傳》雲:“諸君可謂僂亻羅人矣。”則又加人焉。
卑末,伶人自稱。《欒巴傳》:“雖幹吏卑末,皆課令習讀宿。”
留,俗謂逗留也。《列子·黃帝篇》:“趙襄子怪而留之,徐而察之。”商欽順《釋文》雲:“留,力救切。謂宿留而視之。”又《史記》:“天子幸緱氏城,拜公孫卿為中大夫,遂至東萊,宿留之數日無所見。”
滑稽,詼諧貌。屈原《卜居》雲:“寧廉潔正直以自清乎,將突梯滑稽如脂如韋以潔楹乎?”《史記》有《滑稽傳》。
寄附,唐《異聞錄》薛防作《霍小玉傳》雲:“大曆中,寄附鋪侯景家。”
掎摭,遍拾人善惡貌。《文選·曹子鑒與楊德祖書》曰:“劉季緒才不逮於作者,而好詆訶文章,掎摭利病。”《唐書》:“來俊臣掎摭諸武。”韓退之《石鼓歌》:“掎摭星宿遺羲娥。”
跋扈,《毛詩》:“無然畔援。”鄭注:“畔援,猶跋扈也。”梁冀,跋扈將軍。《西京賦》:“睢盱拔扈。”拔,即跋也。
媒孽,《漢書》司馬遷救李陵之言曰:“全軀保妻子之臣從而媒孽其短。”孟康注:“媒,猶酒酵。孽,謂釀成其罪。”宋景文《新唐書》記程元振惡李光弼則雲“媒蠍以疑之。”蓋本《唐書·宦官傳》“如媒而成,如蠍之蠹”之語。
糸圭門,晉摯虞較古尺曰:“度量之由生,皆糸圭閡而不通。”
<;黑知>;<;黑主>;(上音紙,下音主),衛恒《說字勢》曰:“或<;黑知>;<;黑主>;點<;黑南>;,狀似連珠。”
勞曹、忉怛,公綏《嘯賦》:“訇磕勞曹。”
懊囗,《晉·禮儀誌》有懊歌。
鏖糟,見《漢書》鏖皋蘭下注。
永昌卜陵,命司天監苗昌裔相地西洛。既覆土,昌裔領董役內侍王繼恩登山顛,周覽形勢,謂之曰:“太祖之後,當再有天下。”繼恩默識之。太宗大漸,繼恩因與參知政事李昌陵、樞密趙熔、知製誥胡旦、布衣潘閬謀立太祖之孫惟吉,事泄。呂正惠公時為上宰,鎖繼恩而迎真宗於南衙即位。繼恩等尋被誅竄,然昌裔之孫逢,聞其祖之語,猶與方伎李士寧、醫官劉育,蠱惑宗室世居,共謀不軌,以致敗死。靖康末,趙子崧,太祖六世孫也,剽竊此說。適二帝北狩,遂與門人傅亮歃血而盟,以幸非常,傳檄雲:“藝祖造邦,千齡而符景運。皇天宋,六葉而生眇躬。”繼聞高宗登極,惶懼歸命。後為人以檄文訐之,亦竄嶺南。至紹興元年十一月,駐蹕於越上。越縣丞婁寅亮,永嘉人,上疏,其略曰:“太祖舍子而立弟,天下之大功也。周王薨,章聖取宗室子育之宮中,天下之大慮也。仁宗感悟其說,製詔英祖入繼大統。文子文孫,宜君宜王,遭罹變故,不斷如帶,今有天下者,獨陛下一人而已。屬者椒寢未繁,前星不耀,孤立無助,有識寒心,天其或者深惟陛下,追念祖宗,公心長慮之所及者乎?崇寧以來,諛臣進說,推濮王子孫以為近屬,餘皆謂之同姓,致使昌陵之後,寂寥無聞,奔迸藍縷,僅同民庶。臣恐祀豐於昵,仰違天鑒,藝祖在上,莫肯顧歆,欲望陛下於子行中,遴選太祖諸孫有賢德者,視秩親王,使牧九州,以待皇嗣之生。廣選宣祖太宗之裔,材武可稱之人,升為南班,以備環列,庶幾上慰在天之靈,下係人心之望。”高宗覽之大寤。遂詔大宗正安定郡王令疇訪求宗室伯字號,七歲以下者十人,入宮備選,於是阜陵實在選中。自後光、寧、理、度,皆太祖之後,昌裔之說始驗。然一語不謹,既誤繼恩,又誤昌齡輩,又誤其孫逢,又誤子崧諸人,貽禍百五十餘年。雖輕淺之徒,妄生僥幸,亦皆昌裔之罪也。是故青烏之術,聖賢不道也。
湖州何山寺主僧德明,晚自號“鐵鏡”。餘為作頌曰:“人間萬事,氵屈氵屈盾盾。胸次九流,明明了了。要知鐵鏡非鐵,山中晦明昏曉。咦!六州四十三縣鑄不成,八萬四千同一照。”
梁庾信至北方,讀溫子升《韓陵山寺碑》,愛而錄之曰:“唯有韓陵一片石,稍可共語。薛道衡、盧思道,少解把筆耳。”然子升之文,恨不多見。《魏史》載《閭闔門上梁祝文》:惟王建國,配彼太微。太君有命,高門啟扉。良辰是簡,枚卜無違。雕梁乃解,綺習斯飛。八龍杳杳,九重巍巍。居宸納,就日垂衣。一人有慶,四海爰歸。”真可共語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