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嗎?”俯身,紅惜淚望著眼前隻有**歲的男孩雙眸,輕輕地問道:“我殺了你的父親,你,恨我嗎?”

“一日三餐,管吃管住,一個月再給一兩碎銀。”揮動馬鞭,蒼夜夙也是一臉的嚴肅。眼神上下打量著紅惜淚,似是在觀察她究竟能不能勝任這份工作。

“不恨,你快說不恨。”他的母親連忙拉住自己的兒子,急聲的教導著他。

聯們保我能聯我。“你有權利決定他們的生死,我也有權利追隨你的腳步。紅惜淚,這一生,這一世,你休想甩開我!”策馬奔騰,隻為了追逐眼前身影。一次遊戲人間的錯過,他願意用一生來彌補。

“你要付我多少酬勞?”真的像是前來應征的藥童,紅惜淚一本正經地望著蒼夜夙。畢竟,她除了殺人,什麼也不會。

“你,要養我?”秀眉擰起,紅惜淚望著身邊這個無論她要做什麼,想做什麼,他都會義無反顧追隨的男人。心,微微在撕裂,好似有灼痛的鮮血湧出,她,猛地垂下了眸子不敢去看他笑得燦爛的臉頰。

“去惠靈城吧。”察覺了紅惜淚眸中猶豫,蒼夜夙輕笑道:“惠靈城是三國交界之處,同草原一樣不屬於任何一國管轄。各國商旅會在此聚集,雖然混亂卻也繁華。我們可以在那裏安頓,找一間小小鋪麵,我坐診,你看家,如何?”

“好,這活兒,我做了。”隻要有一個港灣能夠讓她停靠就好了,安靜的不需要多麼華麗的地方,慢慢的,讓她親自撫養小靈兒長大。滿足了,這樣,她就滿足了。

“如果不放過他們,那麼我跟草原強盜又有什麼不同?”

“我還缺一個打雜的藥童,你可以幫我打雜,畢竟小靈兒是要喝奶長大的。”知道她倔強,知道她冰冷麵具下是一顆怎樣冰封的火熱心髒。說過了,他會等,他會慢慢的融化她那一顆冰封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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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的孩子就是狼的孩子,他們骨子裏是絕對不會改掉吃肉的天性。”想要殺掉這些人很簡單,他的懷中已經配製了最毒辣的毒藥,隻要迎風傾灑,這些人全部都會喪失性命。

“留下你們性命,並非是我慈悲,將這一場屠殺宣揚出去吧。若再有草原強盜膽敢掠奪其他部族,我,還會出現。到時候,我發誓,無論是牛羊牲畜還是婦幼老弱,一個不留,會是草原強盜最終的歸宿。”

“要放過他們?”不喜歡那孩童眸中迸射的對紅惜淚仇恨的目光,蒼夜夙微不可及的蹙眉。

“那麼就讓狼的孩子來找我複仇吧,他們有權利複仇,那個時候我也有權利奪取他們肮髒的生命。”紅惜淚翻身上馬,不再去看身後那一雙雙怨毒的眼睛。恨吧,怨恨地活著也是一種方式。

“那麼就記住我的名字~”俯身,紅惜淚靠在孩童耳邊輕輕吐出她的姓名:“記住了,我叫紅惜淚。想要找我報仇,那就來吧。不要成為像你父親一樣的草原強盜,否則,待你長大成人之時,便是我奪取你性命之際……”

不是她變得仁慈,而是她懷中有了一條這世上最純粹的生命。她不會再濫殺無辜,不會讓她身上的罪惡沾染到小靈兒身上。

兩種關於紅惜淚完全不同的版本在草原上流傳著,一天天,一日日地流傳著……

他要的,她無法給予,那愛的滋味太痛了,痛得她已經無法呼吸。不想再嚐試一次,若,同樣的痛苦襲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再有繼續活著的勇氣。

凝望紅惜淚的身影開始消失在茫茫夜色,蒼夜夙垂眸一笑。就這樣吧,就這樣好了,何必要讓她不開心。若有人敢來殺,那麼他隻要將那些人統統殺掉不就好了?開始戰戰兢兢了呢。心裏刻下了她的身影,生怕她會如嬌嫩的花兒般夭折,卻總是忘卻,她的柔媚外表下隱藏著的是比野草還要堅韌的生命。

因為有了小靈兒的緣故,紅惜淚不能再繼續流浪在這廣闊世間。是要找地方安頓的,因為她要撫養她的女兒長大。

孩童純澈的眸子漆黑如墨,閃亮著的卻是仇恨的光芒。“恨……”沒有聽從母親的教導,他吐出了自己心裏埋下的字眼。

幹裂的寒風吹散他們身上濃重的鮮血味道,卻吹不散兩人在巴彥部落人心中最陰霾的陰影。啪嗒,描繪紅惜淚畫像的卷軸被一滴鮮血浸染,那血似梅花般綻放,為畫像上女子絕世嬌豔增添了邪魅的冷豔……

流傳了,開始流傳了。在普通牧民心中,紅惜淚成了仁慈的草原女神化身,因為她保護他們不受草原強盜侵害。在靠掠奪為生的部落心中,紅惜淚是最美豔的惡魔,她的揮手便是召喚魔鬼奪取人類生命,她的嬌笑便是痛飲鮮血的暢快。

望著紅惜淚再次露出笑臉的模樣,蒼夜夙的心裏也像吃了蜜糖一般甜蜜。隻是他們不知道,那一副畫有紅惜淚畫像的羊皮卷軸被人偷偷收起,也終有一天,這畫像的曝光會為他們一直努力試圖想要安靜生活的生命再次掀起狂天波瀾……

“找不到?”指尖劃過細膩宣紙,大殿之上,皇甫靖瑞的眸子如一潭死水。“找不到,你們就不用回來。一月也好,一年也好,十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