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喚她一聲靜靜,卻在她心頭纏繞這些年。
這一聲低喚,聽在她耳中,就如下了咒,莫名地再也聽不進任何聲音,周圍隻剩下一片寂靜,隻剩下自己的呼吸聲,緩緩地好像被溺在水中,消失了知覺再無力周旋。那一年,距他說靜靜你別哭了我娶你還不行嗎一年有餘。
經年過去,誰又留在原地,再回眸時,記憶裏的人影已消失,僅餘下空澄的窗,那曾說要娶她的男孩已成過去,而她依然不能從回憶裏走出來。她無奈地挑起一抹笑意。
同來的同事紫色大卷女孩纏著她問:“靜靜姐,我告訴了你我的戀愛史,你也說說你的唄。”
餘靜撇嘴心下★
姿色大卷訕訕,故作認真狀。
當飛機穿越了半個地球,她又回到了可親可愛的祖國懷抱。剛下飛機就接了秦珩的電話,說在外等候。餘靜臉色變了數變,這男人鐵了心,說他任性呢還是勇敢?餘靜無法,好不容易才平複的心情有迭起。姿色大卷揮手拜別,說要在B市逗留幾日。餘靜拖著行李緩慢地隨著人流,想著還是別見他了,拿著手機猶豫不決。
離開當日的勇氣早蕩然無存,尤其是踏回這片有著他氣息的故土,似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說到底不過是膽小懦弱,如果放下所有也就是放了所有人,大家也樂得輕鬆。可她還是選擇回來,回到這萬劫不複的深淵裏繼續掙紮,扮演悲情戲碼。
在思索時手機鈴聲在吵雜的人聲裏悠揚地響起來,刻意設置的鈴聲別於其他。餘靜心一顫,手忙腳亂地摁通,餘媽的聲音雷轟了般響亮。開口就罵:“死丫頭還知道接電話,馬上過年了,你和子揚回來陪我們過年,不然就當沒生過你。”
末了在那端碎碎念:“有了奶忘了娘。”
餘靜鬱卒,斜跨的包落下來,又忙著取行李,忙得有些費心。她有些不高興,明明分手的人為什麼就不敢說分了手?難不成要隱瞞一輩子?餘靜鼓了鼓氣,小心地說:“媽,最近我有和他分著過的打算。”
那邊提高了嗓音,“什麼?你說什麼,前兩天子揚才快遞了年貨過來,你後腳就要把人家給甩了,你存了什麼心,不讓我們好過啊。”
餘靜頭痛,心想怎麼挑這個時候說起這話題了?然後就聽餘爸驚呼:“老太婆你別嚇我。”電話就忙音了,餘靜傻了,愣了一會趕忙撥回去,那邊沒人接。餘靜隻覺害怕,淚眼不分場合的啪啦啪啦落下來,涼了臉冷了心。
隨即眼前一黑,頭被埋進暖和的懷裏,熟悉的氣息,難得的溫柔。餘靜記不清他說了多少,又有多少是該相信的,可她僅記得他說靜靜別哭,不管你多恨我,哪怕一輩子也不肯原諒我,也要娶你,隻要娶你……
再美再動聽的甜言蜜語也來不及他的一句我要娶你,年少時許下的諾,幾經輾轉,他們又能把誰守到最後,白發蒼茫時誰又記得誰幾分。
是怎麼去了酒店又怎麼哭成了淚人,事後她很難為情,坐在軟椅裏,他坐在一旁安靜地工作。餘靜想起臨行前發給他的短信,她難道說得不夠清楚嗎?
“非我不可?”她望著滑稽搞笑的影片喃喃自語。
“什麼?”他聽得不甚清楚,停下手頭的事專注地看著她,眼底有多日不見的思念還有她刻意忽略的柔情。
“我說法國不錯,法國的男人也不錯,以前怎麼就沒發現。”
這廝頓時黑了臉,把她扯過來捧起她的臉,似恨似威脅,咬牙切齒:“就算不錯你也不能嫁。”
“為什麼?我要嫁人難不成還得你點頭不成?”她賭氣。但誰又還能永遠保持一顆不破碎的心,多年後當回憶起當日的情景,她笑著對她丈夫說,當年為了虛無的情感,我總是選擇放棄愛情。丈夫含笑撫摸她的發際,黑眸柔情似水,他說你總是口是心非,追的我好是辛苦。
可麵對感情時誰又能敞開心懷,隻因在不是年少。
秦珩輕撫她的眉眼,俏挺的鼻,玫瑰色的紅唇,一點點地指尖微涼,可語氣令人啼笑皆非,他說:“你若是敢嫁他人,嫁一個我殺一個看誰還敢娶你。”
餘靜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