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1 / 2)

仿佛不是為了說給秦珩,而是為了說服自己。

“你當然覺得很好,把我當成地下情夫。”

他鮮有的生氣,餘靜無言,不敢在挑起更深刻的話題,悻悻打住了。

五十五、不如算計你

秦珩這幾天很忙,忙得不見人影。她隱隱猜到他在忙些什麼,隻裝若無其事。她想,如果這也叫做太平,最多也隻是在刻意的粉飾裏朵朵綻放。

餘媽終於對她坦白,餘靜一點也不詫異,懷疑深入骨髓伴隨她十幾載春秋。餘媽眼睛紅了,餘靜隻是安靜地仿佛說的不是自己。她也想哭,眼睛疼得看不清東西,依舊是苦不出來。

餘媽簡單闡述,餘靜對自己身世的一知半解也揭開了謎題。她確實不是餘家的血肉,餘媽不過是受了溫家所托代為撫養,隻是時間長達二十幾年。餘媽說她從來都當她是自己親生的。餘靜相信,他們的愛無虛假。

在餘媽的敘述過程中,餘靜始終保持緘默。八九不離十的橋段,再多的蕩氣回腸,她也不過是見不得人的私生女,或許還有那麼一點價值,因為溫家沒有女丁。她可以成為溫家女兒,和江家或是秦家聯婚。當秦家和溫家在政見上分歧後,她對於溫家唯一的存在價值就是成為江家兒媳。

“媽,我不做溫家人不可以嗎,我永遠是你的女兒不行嗎。”她握住餘媽的手,語氣央求,眼神執著。“我不需要那些光環,我隻是想做個普通人家的兒女,孝敬父母。媽,這點要求你都要剝奪嗎,你養了我二十幾年啊。”

餘媽心疼她,可她畢竟是溫家人啊,在疼也得歸還。何況她膝下無子女,這些年所有的愛都灌注在這女兒身上,又怕將來舍不得,這些年來才刻意疏遠,不願生活一屋簷下。

可她又能怎麼辦,在愛也得割舍。

終於要見傳說中的溫家人,她沒任何的期待,見麵前她給秦珩打電話,連接信號不太好,長久的等待後,電話那端隻響起一個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把電話丟在一旁,換了套裙裝。

傍晚,淺色夕陽慢慢地從雲中消失,天邊的雲層越積越厚,應該是要下雨了。今年C市的春天比曆年來都要早許多,但是氣溫依然變化無常。

赴約的地方是一家高檔休閑會館,她掐準時間走進去,約她的人早已經等候在那。正對門坐著一老一少,老者發鬢已白,坐在那裏不怒自威。少的年紀應該比她稍長些,神情冷傲不羈。一邊還坐著位中年男子,沉穩而安靜。他們對她禮貌地點頭微笑,餘靜淡淡地點了下頭,拉開軟椅坐下來,按鈴要了杯茶水,簡略的自我介紹:“我叫餘靜。”

老者微頷首,眉目慈善。“我知道,隻是怕要改一改。”

餘靜怒從中來,也不顧初次見麵以及餘媽的囑咐,嗤笑:“怕是要讓你們失望了,我不想也不願意姓溫。”

老者像是早料到她會這般說也不惱,依舊和睦地笑著說:“沒關係,一時間改不過來不要緊,你喜歡就好。”

餘靜並不領情,“不是改不過來,隻是我不想,你們對於我來說不過是陌生人,喜歡和討厭都談不上。”

年少的男子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眉眼輕輕一挑。

“溫老先生,如我母親這樣敗壞了溫家門楣的女子,她生下的女兒生生死死和你們溫家關係大嗎。”

老者皺了下眉,不動聲色地觀察她。

“你一時間接受不了可以理解,畢竟二十幾年了,對於你,我感到抱歉。”

“抱歉到不必,隻是不知溫老先生想要我做什麼。哦我想起了來了,你們需要拉攏江家。”

“你想太多了,你爸爸這些天一直在國外,他也很掛念你。”

“是嗎,溫老先生記錯了吧,我爸一直在東北,未曾離開過。”

溫老看著她,隻說:“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什麼要求都可以?”餘靜直直地看著老者,又看了看一邊好看的男子。

老者點頭,餘靜也不客氣,“我不想你們打擾我的生活,我希望你能理解。也許你會說我不識好歹,可我就是這麼不識好歹的人,榮華富貴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

“那麼你想要什麼,真如外界傳言的那樣,為了一個男人?”老者沉吟,沉緩地說,有些痛心疾首。

“溫老先生認為呢。”

“我不讚同,這不容道德所許。在說她畢竟是你養父的女兒,你們本應該相互攜持,而不是爭得兩敗俱傷。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找更好的。”

“溫老先生所謂的更好是指什麼,家世還是前程?我自認為高攀不上江公子,溫老先生不覺嗎。”

一場暢快淋漓地談話,雙方都不願意退一步。離開時好看的男子送她,在會館外,男子淡淡地說:“你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樣。”

餘靜不在意,也不想和他們過多的交涉,“是嗎,窮人家的孩子不都一樣。”

男子淡淡一笑,仿佛如一夜梨花盛開,周遭都失去了顏色。天色漸漸深沉,雲彩已經沉澱下去,雨滴毫不留情澆濕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