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還有不少官僚士大夫擔心過給予國會財政權影響中央的稅收。甚至還有人認為繳稅的縉紳會以此來刁難朝廷。但通過將近六年的實驗證明,由國會控製財政稅收不但不會影響到國家的財政收入。相反還能極大的提高稅賦的使用效率。因為同不事生產的官僚們比起來,議員們更關心的是稅收使用的實際效率。他們是決不會象官僚那般,拿自己的血汗錢去慷他人之慨。也不會同意花大把的銀子去做些華而不實的事情。當然在這種製度下,就朝廷來說,要想隨便增加賦稅項目或是提高稅賦額度,確實會比從前困難得多。
而如今孫露讓國會來審議《憲誥》,無疑是又給予了國會一項新權利——立法權。雖說新的《憲誥》是由內閣和司法部製訂的,國會這次的審議也有走過場的味道。但從製度和程序上來說,國會確實是擁有了一定的立法權。當然此時此刻的國會議員們對於這個新權利還未完全適應。但比起當初擁有財政權時來,議員們則更多了幾分的自信與好奇。
這一日,國會雖還未召開,議員們卻已早早地來到休息大廳等候了。雖然眾人數個月前才剛碰過麵,但這期間所發生的一係列變故卻讓他們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一幹議員在相互寒暄的同時,自然也少不了唏噓一番現實的局勢。而在這種私下的交流中,各方的派係也越發明顯起來。
嶺南、江南、川湘、晉豫,人們依據各自所處地域劃分著各自的派係。當然這種派係也不是渭涇分明的。至少復興黨的得勢讓各方勢力均巴結起了嶺南的財閥們。不過王霖生等江南一係的財閥們,這次倒是一反常態地顯得異常冷靜。他們雖客氣的向眾人打著招呼,卻並沒有象其他人那般屁顛屁顛地巴結粵黨。而是頗有風度地坐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國會的召開。-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王會長,王公子,二位來得可真早啊。”滿麵紅光的賈敏則高聲唱了個諾道。
“原來是賈會長啊。罡兒啊,還不快來見過你賈伯父。”王霖生客氣的回了個禮,回頭向兒子囑咐道。
“侄兒見過賈伯父。”王罡恭敬地朝著賈敏則作了個揖。神色之中比起那日在太湖山莊時多了幾分自信,少了幾分輕狂。雖說他的父親乃是上國會議員又是江南商會的領軍人物。但王罡能以二十五歲的年紀出任國會議員依舊是件難得的事。這其中亦少不了他自身的努力與魅力。
“噢喲喲,王閑侄如今也是國會議員了吧。真是虎父無犬子啊。王會長您能有這麼一個孩兒,真是羨煞老夫咯。”賈敏則上下打量了一番王罡後,打著哈哈讚賞道。
“那裡,那裡。賈會長您真是過獎了。犬子尚且年輕,日後還須諸位長輩多多提點才是。”王霖生謙遜的客氣道。
“咳,那裡還談得上提點啊。現在的世道是年輕人的天下,我等都是老骨頭了。”賈敏則撇了一眼對麵被眾人包圍著的幾個年輕議員,搖著頭說道。
順著賈敏則目光,王罡打量起了那兩個寵兒道:“廖富麟,二十八歲,台灣高雄人,隆武四年當選議員。其父廖添丁為台南米行魁首。陳同泰,三十一歲,廣州府人,隆武初年當選議員。據說是新安陳家的遠親。”
“王閑侄可真用心啊。嗯,不錯,他們都是粵黨,哦,不,應該是復興黨人。”賈敏則跟著長嘆一聲道:“這也難怪,天下都讓人家打下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