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起,社會上廣泛認為他是個愛國的名流。如今一走了之,他做不到。
他回來後,告訴了大家他的想法,桑桑和江勝彪都支持他。
但江家被困的窘境卻每況愈下,沒有任何改變。食物越來越缺乏,和市場不好也有關係。土肥原總是找人去江家的工廠和公司搗亂,幫會的生存舉步維艱。
難道真的舉著斧頭去砍小日本?那麼也許真的會有顆炮彈打中江家別墅。然後呢,桑桑……腹中的孩子……
正當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土肥原已經找了個傀儡,做了所謂的日中友好防衛協會主席。
這個主席被委任的當天,還親自上江家拜訪。
因為他是江仲坤。
“沒想到吧。”江仲坤穿著一身考究的細格紋呢子西裝,趾高氣揚地走進了江家別墅。
“我說過,不允許你再走進這個家。”江勝彪冷冷地說。
“我知道,我可沒有以江仲坤的身份來這裏。”江仲坤不屑一顧,“我現在的名字叫崗本龜太郎,是日中友好防衛——”
他話沒說完,江勝彪把桌子上的茶壺扔了過去,大罵,“兔崽子,居然做漢奸。早知道當初就該一刀砍死你!”
江仲坤也不愧是青幫老大的兒子,功夫不好,躲襲擊的本能還是有的。他居然機靈地避開了迎麵丟過來的茶壺,但還是被茶壺裏的茶水濺濕了衣服。
江仲坤也勃然大怒,指著江勝彪罵,“老不死的,不是看在我媽的份上,我早就叫日本人收拾你了。你再惹我,我不會客氣的。別忘了,你趕我走的時候,我們就沒有父子情意了。”
江勝彪氣得差點背過氣。
楚門讓人扶江勝彪坐下,自己攔在江仲坤麵前,沉聲說,“你想清楚。你投靠日本人,現在是錦衣玉食,可將來一定會是過街老鼠。”
江仲坤冷笑,“將來?你還是自己想想,活不活得到將來吧。不是你還有你那個小騷狐狸,江海幫就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如果我把整個幫會交給日本人,那麼整個上海灘都是我的了。”
“冥頑不靈。”楚門斥責,“你以為江海幫的人都像你這麼沒骨氣。”
“少再擺出老大的姿態教訓我。”江仲坤說,“你還有沒有骨頭留到明天,都是個問題。我來,就是最後來問問你的態度,土肥原說了,如果你再不答應和日本人合作,加入日中友好協會,那麼你就是日本的敵人。你自己知道後果吧!”說完,他就走了。
最後通牒。
全家人討論到深夜。
“我想送桑桑去法國領事館。”楚門最後說,“安德魯會安排她去法國的。”
“那你們呢?”桑桑焦急地問。
楚門搖搖頭,“我不能走。我不能撇下爸爸和整個江海幫。”
“那我也不走。”桑桑癟著嘴,“我要和你們在一起。孩子也要和你們在一起。”
爭執了半天,就是不能達成一致。桑桑堅持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江勝彪勸楚門和桑桑一起走;楚門卻讓桑桑和江勝彪一起去法國,他留下來照看整個江海幫。
三個人三種意見,根本無法協調。楚門和江勝彪也不敢和桑桑爭執太多,怕刺激到她對孩子不好。
就在這個時候,駐守百樂門的江海幫弟子匆匆跑來通報,說日本人答應暫時不對江家製裁。
“發生什麼事了?十九路軍回來了嗎?”楚門很疑惑。
通報的弟子搖搖頭,“小全投靠了日本人,並答應逐漸拉攏江海幫。條件是日本人暫緩對付江家。”
桑桑呼地站了起來,“不行,他不能為了江家去做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