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遲還難受。
我當真不想變成一個老妖怪,孤獨寂寞的看著舊人,一個個逝去。
生與死,不過就是瞬間的事,我何嚐不想自私一回,在自己離去時,還留點念想。
當晚雍正還是來了,我正靠近暖爐,熱熱手準備上床休息。
他塞給我一塊令牌,嚴肅交待道“此去,可知身上的重任?”
我點點頭,心中何嚐不知,如今年盡管是重犯,被賜死,但若他真有心反抗,縱然不能改變時局,至少,也能讓雍正頭痛一陣子。
“朕相信你。”
我捏著令牌跪下`身“皇上,保定別院看守嚴謹,九哥離京前身子已不利爽,唯恐現在已重病纏身,皇上這才剛起殺戮,除去一大患,可九哥他們早已無還手之力,何不放他一馬,不過就是多派些人嚴加看守,以策心安便是了。”
雍正掃了我一眼,安穩坐在塌上,低頭把玩著板指,淡淡道“腦子裏又在妄想些什麼,朕都許久未曾想過這個人了。”
“皇上,臣妾隻是心中有這種隱憂,日不安睡。”
他見我許久跪地不起,皺眉道“你這是與朕在談條件?”
我心道,你說是便是罷。
他思慮片刻,爽快道“朕許了,這幾日派禦醫去一趟,入冬了給他進進補。”
我舒了口氣,也不待他指示,便起身,收妥令牌才道“不知道何時出發?”
他拉我坐到他身側,仔細端詳,撫過我仍然黑亮的青絲,感歎道“朕可真是舍不得啊,你說這身邊,來來去去那麼些人,怎麼偏個個都和你扯上關係,讓你左右不得安寧,朕縱然是皇上,也不能將他們一個個都鏟除消滅。”
我心一驚,坐開身急道“皇上您說的是哪裏的話,是想讓臣妾也像額娘一樣,撞柱而亡嗎?已經一身罪孽,你何苦再說這種傷心話。”
他倒是不驚不響,良久才疲倦又無奈一笑“朕也隻是有這心思,你勿需這般激動。”
我猶疑看他半晌,覺得累極,起身欠欠身道“皇上,夜深了,您還是早些回京休息吧。”
他眼神暗了暗,不理會我的話,隻抬手讓小菊退了出去,大門一關,我心一緊,不由得又催促幾句。
他摘下氈帽,麵容緩和,朝我微微招手“蘭兒你過來。”
聲音如同窗外那無力的風吹散那無力的雪般,纏綿徘側,早已不帶先前的氣勢。
我心中十分不安,反倒希望他變回以前冷峻毫無商量餘地的模樣,身子已經慢慢退至屏風後,隱於燈光下的黑暗,低低道“皇上,臣妾乏了,有話明個兒再說吧。”
他也不氣惱,撐著膝起來,伸了個懶腰,又不雅捂唇打了個吹欠,微帶些睡意向我走來,低沉沙啞道“明個兒便送你去杭州了,朕今日思量甚多,心中有些話,一定要朝你說說。”
我撥腿落荒而逃,隻覺得今日的他,太過於怪異,沒幾下便被他抱了個滿懷,捆得絲毫挪不開身,我奮力掙紮,卻仍敵不過他強壯的身體,他製住我的四肢,埋在我後頸,無奈又惋惜道“蘭兒,朕怕等不及了,朕能保你的命,可朕不能讓自己不老嗬,如今朕抱著身如處子般的你,竟有深深的負疚感,蘭兒,朕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蹉跎了,從今天起,讓朕好好愛你,疼你,好不好,蘭兒?”
我眼淚迸飛,心痛道“你在說什麼瘋話,你這樣做,是要將我打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啊,到了黃泉,我也沒麵目見允題。”
他狠狠咬了我一口,恨恨道“朕就是不讓你見他,死了也不能見!你是我的,蘭兒,朕不想再等下去了!”
我拚命的拍打他,可是喉嚨沙啞得,連叫都叫不出來,他已經抱著我滾到床上,四腳製住我,喘熄著道“蘭兒,你看看,如今我還能製住你,再過些年,朕在你麵前,可再找不出一絲優勢了,蘭兒,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你還要讓朕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