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沒見她的笑容,方子航心下喜不自勝,什麼火氣也沒了,不禁也跟著笑:“要不要把他接過來慶祝,省得你跑。”

“還是去天津吧,爸媽親戚都在,人多熱鬧,他最喜歡人多了......”她說著一頓,忽然攀著他肩膀,在他嘴上碰了碰。又翻過身,趴他胸口,仰頭笑:“等給他過完生,我有話跟你說。”

她主動一吻,他心就化了,眼裏的笑意濃起來,心情奇好。他勾起她發絲,在指上卷了卷,一溜就卷至發梢,又從指頭滑了下去。她的皮膚和發絲一直挨在身上,蹭得他更是燥熱,他吞了一口水:“要說什麼就這會兒說唄,隻要不是說想走的話,你說什麼我都愛聽。”##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竹心調皮地眨眨眼。然後捧起他的臉,從額頭到眼睛到鼻子到雙頰,一路大口大口吻起來,一吻一個吃吃笑。最後到嘴巴那裏,她又主動探出舌頭,跟他深纏起來。

最近這四年,她很少如此。她今天怎麼了?是剛才吵了一架,嚇著她了?還是她這幾天突然想明白了?要不是親手摸著她身上是暖的,親身感受到她的呼吸,他幾乎要懷疑這是自己的幻覺。“我好愛你......”他喃喃說,然後扯下腰帶,替她褪掉袍子。可是到這步,他忽然停頓一下。然後指著她心口那裏,眼神一變,從灼熱變得淒涼。她沒看見他眼神,隻聽他說:“那天我在酒店,夢到你和吳宥赫走,我怎麼喊,你都不回頭,我就開槍把你們打死了,你這裏,一直在流血。”

想到那晚他的眼神,再聽他一字一句敘說,她頓覺房裏陰森森的,不禁打了一個寒戰。身子輕輕顫唞起來,她再撐不出笑容,臉色一霎又白下來。他忙抱緊她,在心口吻了吻,抬頭笑:“不要怕,做夢而已,”他又鬆開,雙手撫摸她臉:“不過,要是你真的不要我了,也許我真做得出呢?不管你是跟吳宥赫走,還是跟其他人。”

他一定做得出!她確定,心裏隻是冰冷起來。然而,就算她走,也隻是因為想離開他,而不是為了跟誰走,這次遇上吳宥赫,不過是緣分未盡的湊巧。她也不想解釋,畢竟那隻是夢。她便還是打起精神,繼續在他身上吻起來,吻得他舒坦極了,他嘴裏呻了幾下,又說:“以後不要隨便走,一輩子都要跟著我......”

作者有話要說:

☆、今生來世

十二月初的北方已是嚴冷。天凝固成一片煙灰的殼,薄脆生寒。菊花凍得打不開,瓣兒均向裏蜷縮著,仿佛數雙小手合圍在一起。花上還有兩株晚桂,零星簇起淡黃泛白的細花,雨後懸珠,花葉晶亮,像一撮撮染了色的冰渣子,

竹心在窗戶前呆坐了半個鍾頭,窗戶大打開,把暖氣衝散,送進微弱的桂花香。那香氣很冷,而且還很空,時有時無。

方才,躍躍回別墅去了,保姆也走了,屋子裏忽然寂靜下來,竹心看什麼、做什麼、聞什麼、想什麼,都覺得空空蕩蕩。有小孩的家庭,家裏到處都是小孩的氣息。躍躍才走沒多久,那種氣息更是明顯,總覺得他好像還在,一會兒在那兒自得其樂地唧唧呱呱,一會兒在那兒旁若無人地咯咯笑,一會兒又煩人地無理取鬧,各樣情緒的聲音,都猶在耳側......竹心看看四周,眼前不時還會浮起躍躍在地板上玩玩具、在四處亂蹦亂跳、在她懷裏撒嬌耍賴的光景。習慣了躍躍的存在,他一走,就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