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進屋第一件事就是破著嗓子有力地叫著小慧,小慧頓時嚇得臉色慘白,匆忙趕往她身邊,可又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夫人發這麼大的脾氣?
可還沒等她開口問明白什麼事?那夫人已是氣急,揚手就給了小慧一巴掌。
“啊——”小慧防不勝防,捂著臉已經摔倒在地上。
“你這個沒用的丫頭,你給我出的什麼餿主意?說這個臭要飯的是王爺的什麼朋友?還讓我收留他,可是你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嗎?”
“我沒有啊……夫人……”小慧哭喊著叫冤道。
孔小樹咬著牙看著小慧一臉的真摯和無辜,瞬間也明白了究竟是誰在撒謊。翠香樓裏也常上演這樣的戲碼,紅牌之上的姑娘都有一個花奴在屋裏伺候,有時候明明不是花奴的錯也會讓她們說成是,目的就是為了嫁禍。
他的真實身份恐怕已經被揭穿了,再回憶之前小慧的話,那就是夫人覺得自己的想法如今成了貽笑大方的話柄,隻能找個無辜的丫頭嫁禍,否則還不被其他夫人笑死,說她有眼不懂識人,居然讓一個打雜地睡她屋裏來。
第25節:哼,她才不是好欺負的
夫人此時像是還沒空理會孔小樹,揚聲朝外大聲喊道,“來人啊……快點給我把這裏的東西統統拆掉丟了,尤其是那張床,上麵的東西全都不要了,再去找些石灰水來消毒,裏裏外外都不能放過,起碼要潑十次以上的石灰水……今晚之前全部弄完,否則你們今晚就別想睡覺!”
早知道她會嫌棄窮人,但孔小樹自認自己是青樓裏身世最清白的人,就算是消毒,也不到十次這麼誇張吧!想起來就是在汙辱他的人格,他一下子氣不過,握拳就朝那女子罵去,“虧你還得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心裏怎麼這麼肮髒?你自己沒大腦把我認成是王爺的客人,讓我睡你的床榻,現在知道真相居然還拿自己的丫頭出氣?我是個打雜地又怎麼樣?打雜的不是人啊?就該看你這樣的女人的臉色嗎?還消十次毒,我看最該消毒的是你那顆肮髒的心……叫你手下的人拿石灰水朝你身上潑吧,這樣保證你三年不會黴運上身,也不用擔心會惹上什麼髒疾!”
“你你你……”女子一聽他居然頂撞自己,氣得手指一揚微微顫唞著,咬牙罵道,“你個沒教養的窮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是什麼嗎?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跟王爺說你尊卑不分,讓王爺攆你出府啊?”
“攆我出府?我還求之不得呢!你去啊……”孔小樹一聽出府兩個字就雙眼冒金光,一直在想這個機會什麼時候會來,沒想到十二個時辰都沒過,就可以擺脫蕭色狼的陰影了。
“你……”女人微微有些詫異,這個小夥子居然不願意留在王府?天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窮人希望到王府來打工?王爺對待下人也一向大方,在這裏幹三年比在其他富貴人家裏幹十年還撈金,誰不是爭破頭皮想進來,連她家遠房親戚的幼女想進來和她做個伴都等了一年多了,這個小子居然還不屑?
天呐,居然是不屑?!
她飛快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如果他不願意留在這裏,自己豈不是成人之美?雖然她知道了他的身份隻是一個貧農,可是依舊不懂他和王爺是怎麼認識的?現在看他居然還想走,而王爺卻把人帶了回來,這事情之中一定有蹊蹺,還是等她弄明白了一切再來找這小子算賬不遲!
第26節:趕快逃離這鬼地方
夫人冷冷一哼將臉別過,看著其他的丫頭已經在房間裏忙活起來,那紅紗一扯微塵飛揚的,在此時夕陽淡照地光線下顯得又多又密,她急急地掩了口鼻,甩著手帕走了出去。
小慧被教訓,臉還腫得半天高,此刻也不敢喊一聲疼,急忙跟著主子的身後出去。
孔小樹左右望了望,滿屋子的人都顧著打掃沒空理他,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說著就趁著在花園裏靜坐的婦人不注意,往院門門口跑去。
走出院子孔小樹就開始後悔,在偌大的王府裏轉悠,整個王府看起來比青城還大,怎麼走都走不到頭,更別說她還是沿著長廊這麼直直走下去,眼見天色漸漸暗下,肚子已經按時發出要吃的命令,她停下來喘了口氣,見著遠處有一涼亭,好像桌上還放著一些吃食,周圍居然沒有人,於是飛快地跑了過去。
湊近一看,那些食物還是新鮮的,有些還冒著熱氣,看來一定是王爺的哪位妻妾打算在這裏用餐,可是又不知道被什麼事吸引去,急得走時都忘記了收拾飯菜。
不收也好,這麼漂亮的糕點和豐盛的晚餐就留給他孔小樹來代勞了,浪費糧食不好,不過她也不介意拾人牙慧。
左手抓過一塊香香的糕點,右手拿過竹筷就開始飛快往嘴裏送吃的,那切成小片小片的牛肉,這可是他想了五年才又見到的玩意,不能錯過,塞著塞著,嘴裏就滿了。看向對麵,居然還有一壺酒,搖一搖,還挺滿!翠香樓什麼不多也是酒多,這是做生意的手段,烈酒讓客人幾杯下肚就能放浪形骸了,老鴇為了盡快掙銀子,一般都是選的最烈的酒上桌,再加上姑娘們手裏浸過蒙汗藥的絲絹,那效果可是有目共睹。活在翠香樓十幾年的他,飲那烈酒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當水解渴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