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仿佛在試問蒼天,而非問眼前這個男人,就為了個可笑的家規,還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白玄傾笑,笑得傾國傾城,笑得魅惑天下蒼生,“因為,我願意。”

傻傻地愣住,沒想到這男人會這般回答,沒想到他以這種理由,也沒想到會對上這雙如此篤定而堅韌的目光,從那美眸裏看到仿佛在茫茫迷霧中的自己,被冰封的某處,一點一點在融解。

“這天下讓我感興趣的東西,已太少……”白玄傾盯著完全震住的葉團,打量他那動人的神情,那對他而言十分有趣的神情,足以叫他心情變好。上下打量,神色一變,帶上曖昧,“原本隻是好玩,隻當你那晚假醉勾引我時,我的興趣就完全被你挑起來了,試問這豈不是天注定?”

他的話,先讓葉團臉發燙,之後又發黑。

猛地一把將男人推開,惡狠狠地告誡方才出神的自己,這個男人很危險,別被蒙騙了,“給我時間考慮。”這條件太封厚了,葉團……必須考慮清楚。

直了身,白玄傾卻近了一步,雙眼緊緊地鎖住不自然的葉團,“可以。”來到他根前,強勢地摟他的腰,“不過,這種地方別再來了,我會生氣。”話裏的霸道,帶著幾分凜氣,有些駭人。

“……”努努嘴,不知為什麼要解釋,“我來又不是尋花問柳……”說完,葉團臉卻紅了,這種事根本不必要解釋,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所以甚是不好意Ψ

也夠他長得纖細,動了動上半身,腦靠著男人左手肩胸處,倒也是個好位置,直接無視那男人有些微青的臉色,他實話直說:“我以為是臨風。”嗯,喚得還挺親熱的。

這使得白玄傾的臉色又差了幾分,而埋在隱處的臨風那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心道:這是要大禍臨頭了嗎?

調了一下心緒,白玄傾問了,“你要見揚尊何不與我說?”好歹不用他那般可憐在府門口守著。

懶懶地一下眼,眼見葉團又要重新閉上了,隻覺胸`前重了些,以為他要睡了,卻聞小小的聲音自胸`前傳來:“不想麻煩你……”

不管他原意是什麼,這話一出,白玄傾的神色變了又變,既鬱悶又有些高興。

飽飽地睡了一覺,葉團醒來時已入夜了,丫鬟要他服侍更衣洗漱,他都給拒絕了,自己動手整理完便很自覺地到前堂屋去,那裏正有下人陸續擺上晚膳,而那個男人也正好才坐下,抬首見到他到來,朝他一笑:“我讓人做了幾道你喜歡的。”

“哦。”應一聲,葉團坐下。

的確是有好幾道他喜歡的,從來沒說過自己的喜好,而這個男人卻知曉,不得不說其觀察入微細心體貼。

二人用餐,葉團自然是不會主動找話題的,埋首苦吃。白玄傾倒是主動得很,才食兩口就問了:“響早,你來找我是事?”雖然當時他那模樣是有些怒氣衝衝,但好歹是主動來找他,自然得關問關問的。

微一頓,葉團想起早上是要找這個男人理論,但現在……

“沒什麼事。”反正,即便理論了,這個男人仍會派人跟著自己,說了也白說。“你……什麼時候回涅磐城?”他跟著在這京城也不是個辦法吧。

剛要夾菜的手一頓,原本好好的臉色又變得難看了,屋裏的氣氛可真是低沉,“你就如此想趕我離開?”

莫名被凶,葉團有些茫然地抬首,看到男人有些火氣的臉,十分的不解,“怎麼了?我沒有……趕你啊。”這裏也算是他家,怎麼也由不到他來趕人吧?

“那你何意?”不管他有沒有趕,但那話已說出來了,白玄傾此時的確有些不高興。

“你來這裏無非是衝我而來,現今有人跟著我你也不必擔憂我逃跑了。今日看到你生意都遷這邊來做了,憑心而論,我是覺得你沒必要如此。”葉團頓了頓,又道:“反正,我又不會再跑了。”他是看開了,左右是跑不掉的,他哪來那麼多精力幹那些費力不討好之事?

斂眸。

而且,他還有更重要之事要辦,時日已不多了,不能再耗下去。

不曉得葉團的哪句話有了些作用,白玄傾的臉色便漸漸恢複了過來,也不知是否心情好了,反正至少臉不黑,葉團重新埋首吃飯,這一頓倒還吃得挺飽。

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回房,葉團是滿足了,但有人不滿足啊。在屋外瞅了半天,一臉的猶豫,最後還是沒有去打擾屋裏吃飽喝足之人。

瞄一眼屋外影子消失,葉團倒是有些奇怪了,那男人竟然就這麼走了?不過,依他的性子,念一轉就拋之腦後了,反正不來更好,管他什麼理由。拍拍肚子,他樂滋滋地就這麼倒床上,繼續他的睡眠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