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了肉的刀上帶有油,滑膩膩的,那一塊黃瓜切到最後隻剩很小一塊的時候,刀口一歪,就把她的左手中指給切了。
心月眼睜睜看著鮮紅的血從自己的手指上汩汩地冒了出來,大叫一聲趕快扔了刀打開水龍頭衝洗傷口,卻發現這一刀割得頗深,血隨著水一起不斷地流,其洶湧之勢簡直不分彼此,一眨眼間水池裏就紅豔豔的被血覆了一大半,而因為傷在指頭,雖然不會很痛,卻也鑽心。
此時江攸明也已聞聲衝到,一時之間手忙腳亂,也不管她手上還沾著生肉上髒兮兮的油膩,先把她的手指拿到嘴裏吮了一下,發現沒用,又趕緊去拿創可貼。正包紮著,心月忽然眼前一黑腳下一軟,順著他的腿就往地上癱了下去。
江攸明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在沙發上躺好,替她包好手指之後,又倒糖水來喂她喝下,然後餘悸未了地問:“你是怎樣?暈血嗎?”
心月也有些莫名其妙:“我應該不暈血呀,難道是失血過多?也不至於啊,我流的那點血總不至於有獻血失得多吧?”
她琢磨了半天,抬眼看見江攸明緊蹙的眉頭,心裏暖暖地一緊,連忙安慰他:“我估計是我第一次看見自己流這麼多血,潛意識裏擔心自己失血過多,心理作用一起,就暈倒了。”
然而她的傷勢似乎比她自己的認定要稍微不那麼輕描淡寫一點,創可貼一開始都沒有辦法把血止住,烏濃的血轉瞬間又滲到了膠布外麵來。江攸明趕緊又拿了一片創可貼,把傷口下部緊緊纏住,再讓她把手指高高舉起,這樣血液流不上去,才慢慢止住了。
可想而知,那頓飯的大廚最後就變成了江攸明。吃過飯之後,心月的精神力氣恢複,就開始坐立不安地跟在江攸明屁股後麵轉,看他洗碗收拾看得心癢難搔,趁他不注意一會兒幫一下這個一會兒弄一下那個,終於惹急了江攸明。他索性一把抄起她扔回床上,凶巴巴地罵:“你什麼都不許動,一邊好好呆著去!”
他的語氣狠得過了頭,心月有一點點被嚇到,頓時怔在那裏。
江攸明卻突然傾過身將她緊緊抱住,聲音霎時啞了:“你這個家夥,你讓我好心痛你知不知道!”
青春期的女孩子皮膚油脂分泌旺盛,即便是皮膚好得像心月這樣,吃過午飯臉上也會亮晶晶一片,所以她在夏天裏每天中午都要洗一次臉。在她的手指痊愈之前,這些天裏她的臉都是江攸明給洗的,她舉著一隻受傷的手指,隨著毛巾的走向皺皺鼻子或者眯縫上眼睛,覺得自己好像隻有6歲,幸福得無以言表。
是有心也好,有天分也罷,總之,約摸隻練習了一個星期,心月大廚就已經徹底養成,不但可以照著菜譜做出像模像樣風味地道的家常菜,還會做些小點心了。廚房裏正好有房東置備的一隻小烤箱,心月等不及夏天結束,就開著空調試著做起烤紅薯來。
按照菜譜上的說法,烤紅薯要把溫度設在180度,烤三到四個小時;要用鋁箔紙墊著。心月問江攸明:“咱們忘買鋁箔紙了,直接放碗裏成嗎?”
江攸明想了想:“不行,紅薯會烤出糖油,到時候粘在碗底洗不掉,那個碗就廢了。”
心月笑道:“誰說廢了?以後那就是你的專用碗唄。”
江攸明脫口道:“怎麼能給我用哪?那是給小狗用的!”
心月樂得笑眼彎彎:“所以說是給你用的呀!”
江攸明這才反應過來,眼疾手快地一把捉住咯咯笑著正欲逃開的她:“罵我是小狗是吧?那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反正你都得嫁狗隨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