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是自己不去反抗,還能怨誰?
既然說是過敏,心月就自然而然有了先離開的理由。而且本來這次retreat也隻剩下了這一天的活動,周日上午大家也就打道回府了,所以Sarah很爽快地把心月送上了回上海的快巴,叮囑她回去後好好吃藥,好好休息。
回程中,一路仍是濃綠初染的仲春景象,心月定定地望著窗外,一隻手依舊下意識地掩在頸間,盡管周圍已經沒有熟人。
就算是陌生人,她也不願被人看見這種痕跡,何況她並非熱戀中備受寵愛的嬌羞女孩,這種痕跡隻有一種意味——
屈辱!
那時候,江攸明總是想要在她會暴露在外的肌膚上留下吻痕,以彰顯她的名花有主。
她當然不準,他自然也不會一味勉強,隻恨恨地在她不會示於除他以外的人前的地方,留下更深重的痕跡。
她剛上高三的時候他就說過,等到了時候就會要了她。
他沒說那是什麼時候,她也不好意思問,生怕自己會表現得迫不及待想要給他。
然而暗地裏,她不止一次地猜測過,那會是什麼時候呢?——我考完高考的那一天?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天?上大學的第一天?還是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
總之,以她對他的了解,她不大相信他會願意等到婚後,那麼,所有那些可能的日子,就都在不遠的將來了。
雖然不遠,卻也是將來,被屏蔽在眼下最重要的那件事情之後,遮擋得嚴嚴實實。
對於早已將心月正在經曆的這些經曆過一遍的江攸明而言,他經驗充足,當初雖然對心月的會考表現得不夠支持,但那顯然是因為他知道心月應付下來一定沒問題,而高考就沒這麼簡單了。高考的決定意義與會考之間存在著天壤之別,這是對每個學生身心的無上考驗。
所以,自心月上高三之後,江攸明對她的學習表現出了遠遠強於過去的重視,或許正如他在心月會考第一天早上所自稱的那樣,他就是心月的家長。以前他是采取一種“無為而治”的態度,心月有問題主動跟他說他才會幫她解決,現在他則時時主動督促並考察心月,將她始終放在一張緊繃的弦上,使得她在學習成績益發如日中天的同時,整個人也有些壓力過度。
但心月對此並沒有任何怨言,她覺得江攸明這是為她好,是真正愛她的表現。雖說她有時候會覺得隻要能跟他在一起,就算考不上大學、隻是跟他去上海打工也是幸福的,可他畢竟那麼優秀,且本來就比她走在了前麵好幾年,她也不願太過落後於他,將來有任何拖他後腿或被他瞧不上的地方。於是她以一種謙虛到近乎卑微的心態努力著,並為此而深深滿足。
還有什麼狀態是比眼下這樣更好、更能保障幸福的呢,如果能夠愛情學業兩不誤?
她每次在江攸明這裏學習到足夠疲勞、或是又解決了一道難題的時候,江攸明就會用隻有他才能采取的方式來獎勵她。這種於百忙之中偷來的歡愉比起往昔更加具有刺激性和誘惑力,每次在幾乎奪走自己全部呼吸的極樂之中,心月都發瘋地希望高考快點圓滿結束,好讓她和她愛得已經痛徹骨血的那個人終於融為一體。
這一年裏,心月對江攸明的信任與依賴更是達到了身心俱合形神同一的地步,而她對於自己學習成績的在意也攀到了一個或許已經不應該的高度。
後來回想起來,她印象最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