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有點出息麼?
徐亦被嗆了個聲,轉回視線定定瞧著我,猶豫片刻,歎了聲氣,眼神複雜的拂袖離開。
未伏瞪大眼看著他家公子下了樓梯,又來回瞄瞄我和蕭逸,蹙著眉利索的將手裏的桂花糕置在繡衣手中的箱子之上,“蹬蹬蹬”的追下去。
“小姐……”抱著箱子桂花糕,繡衣走近兩步,神色遲疑的掃過對麵,眸露憂色。
如果可以選擇,我委實不想和蕭逸再有過多的牽扯,尤其在他如此嫌棄的情況下,可徐亦,我卻真真不想繼續耽擱他了!現下,是否要找個理由獨自離去呢?
畢竟,與風頭正勁的殿前三甲徒步同行,這當中所需的勇氣和定力我自認欠缺頗多!況且,這當中還有蕭逸。
“蕭兄杜兄,安將軍與家父交情甚篤,如若不便,恕於某先行送安小姐歸府。”於探花儒雅的作了個揖,語氣平常的朝身側兩人道了聲。
訝異的看著於探花,我真是越發的參不透了,依我爹且過得過的德行,會與太傅拉交情,實在……有些詭異!
況且,在此之前,我自認從未巧遇邂逅過於探花,更別提展開什麼豐富的交情!所以,他為何處心積慮的替我解圍?
又仔細瞧著,我想從探花郎臉上探尋些蛛絲馬跡,奈何於偵韋生了張誠實的麵皮,怎瞧怎覺得我太過狼心狗肺,錯把他人好意當做別有目的。
剛想良心發現的移開視線,卻好巧不巧撞上於探花側過眸,很是親和很是光明磊落的衝我淺淺而笑。
我當下就不好意思了,畢竟前一刻我還條理分明解析他所謂的目的來著。
訕訕的回笑,我趕緊將那些不著邊的邏輯放空。
“於兄多慮了,同行而已,何來不便之說。”眸光持續僵冷的略過我,蕭逸嘴角輕扯,連帶著麵無表情的瞧了眼於偵韋,率先邁開步伐,從我身前直直走下樓梯,淺藍的衣袂拂起一陣蕭瑟的涼風。
時隔三年,在赴安平公主賞花宴的歸途,不管內心念想如何,蕭逸撞見我,表麵上還是和煦的,後來幾次,也可謂是禮儀盡致。
那現在呢?就連偽裝也覺得是太過浪費表情了?
杜衡若,此屆榜眼郎,很是興致的背手舉步踱到我跟前,看我的眼神堪堪意猶未盡樂此不疲!
好在杜姓公子還是很識趣的,見我目不斜視神色自若且淡定,似別有深意的再望了蕭逸於偵韋幾遍,“嘖嘖”了兩聲敗興的繼續背手走了。
“安小姐,請。”見蕭逸二人下樓,於探花兩步走近,淺笑。
總是麵帶微笑很累的,可於探花似乎並無如此困擾,我隻有努力正常的拉開嘴角,點頭。
如今聽雅酒樓掌櫃的相較之前兩任,勉強算的上個風雅之人,有狀元榜眼探花齊齊光顧的風景,自是眉梢都染上了喜悅憧憬之意。
咬文嚼字晦澀難懂的一拉長酸詩酸句,實則也就是變著法兒天花亂墜的吹捧一番,掌櫃的總算露出了商人本質,含蓄委婉的請狀元爺為此酒樓題字一幅。
三位才子中掌櫃的隻請狀元爺,哪怕其他二位心胸豁達,不予計較,卻也微有不妥。
果不其然,蕭逸從容的稱右手不適,難以自然執筆,隻道下次到來時,必定補償之……
我是未時攜繡衣出的門,眼下天邊夕陽初現,雲朵色彩明豔,已酉時了。
街道商販走了一半,剩下的也大都忙碌的收拾著物件,偶有例外的,卻是三兩聚在一塊嘮嗑嘮的不顧了時辰。
蕭逸杜衡若在前,我和於探花居後,慢慢的,就拉開了好幾丈距離。
許是天色將黯,許是大家都歸家心切,一路走來,竟都沒有識出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