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對於大多老百姓來說,無論你多榮耀你多風頭正勁,除了閑暇嘴皮上的消遣,都隻是旁人,無關自己的旁人。
所以,怎樣詆毀怎樣誇張都無甚大礙……因為,他們並不知道那些所謂的流言蜚語,究竟隱藏了多大的傷害性,究竟可以讓一個人慘到何種地步……
第六章 重色輕友【修】
平整的青石道被天角的夕陽染了色,鋪了一層暖暖的橙光。
色彩濃烈深沉的天邊,淺藍的影子恁的帶出一抹明快,在紅黃橙紫中尤為顯眼……
羅裙劃過地板的摩攃聲此起彼伏,合著不斷加快的心跳聲愈演愈烈!
可是,我怎麼都追不到,使盡全力也追不到……那抹淡藍。明明一直跑著,蕭逸卻離我越來也遠,直到融入夕陽,百尋不見!
…… ……
這是,聽雅酒樓後的三天裏,我每天都做的夢,反反複複,情節大同小異,結局,無一例外。
“嘶……”食指沁出一點血珠,我看了看手裏的繡針,尾上的紅色繡線彎彎曲曲劃過手背,鮮明奪目。
“小姐,你又這麼不小心?今兒個都幾次了,怎的和科舉殿試那日一樣,時不時的就戳了手指?”一邊碎碎念,俏娟一邊取了幹淨的布條,耐心的裹了好幾層,“小姐,你是有心事麼?”睜大眼睛瞧著我,俏娟一臉認真的若有所思。
“昨天給燕子在老榕樹上做好窩了?”撫了撫有些刺痛的食指,我放下手帕,轉移話題。
若照尋常,俏娟必定會不依不饒的追根刨底,如今隻能說,我碰巧問到了點子上。
“別提了,小姐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嗓子就要冒煙,昨日我和彩玉曉霞尋了半天,什麼碎棉條都翻出來了,就指望著給那群燕子做個溫暖舒適的窩。”頓了一下,俏娟用手做扇子扇了兩下,一臉憤懣,眉毛糾結的都成了一條線,“孰知,這些勞什子真真不識好歹,居然撲騰撲騰翅膀,三五成群的越過牆,飛去狀元府了!”
這結果著實是我沒想到的,配合著皺了下眉,我真心歎了一聲,看來,如今這境況,就連燕子也是知道要巴結新貴!
午膳之後,在樹蔭下尋了個陰涼地,捧了本從徐亦那抱來的劇本子,我剛百無聊賴的翻看了幾頁,安將軍便踱著步子走來了。
“亞亞,昨日……”
該來的,果然來了。
昨日傍晚,於偵韋送我歸府。
剛到門前,我爹的轎子也好巧不巧落於府邸,於是,安將軍免不了心神蕩漾的遐想一番,再尋個好時機到我這兒來探探風。
“爹,此事純屬巧合,我和探花郎之間是清白的。”
“咳咳……死丫頭!”剛端起茶杯牛飲的安將軍麵色潮紅的咳嗽了兩聲,斜著眼睛瞪我,“誰問你這個?在外挺好的,活脫脫名門閨秀,關屋裏就成了兔子,嘖嘖!怎就沒學到你娘的內涵和氣質!”
呃……
看著父親大人煞有其事的痛心疾首,我是真心不想笑的,安將軍這話說得極有內涵,隻是他大抵一時心急,忘了自己的本質。
“爹,順順氣,這說明什麼?”好整以暇的收拾了隨身物件,我站起身,微笑,“這說明女兒充分完全遺傳到了您的內涵和氣質不是?”
十多年的父女,我對安將軍的了解不少,好好解釋一番倒不如隨口胡謅兩句。畢竟,他當真是極其縱容理解我的,從小就是!
五月天,天氣漸漸熱了。
我越發的不願出門,整天窩在房裏看話本子,這東西,看多了就沒意思了,千篇一律,毫無新意,不是郎情妾意遭爹娘反對就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