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無所謂的,卻被徐亦那副穩超勝券的神態氣到了,生生擊掌爽快的應下。

蕭逸是公證人,一派笑意的看著我倆折騰。

不管如何,我覺得,蕭逸他必定是要站在我這方的,公平公正,那是啥?不能吃又不能喝的,就徐亦傻……

那日,果真下雪了,從前天傍晚就開始,我抱著暖爐臨睡的時候,地上就鋪了厚厚的一層白色,可以想象,明日裏,定是番銀裝素裹的美妙情景。

結果毋庸置疑的,第二天早晨,我毫無疑問的遲到了……

我去的時候已然將近巳時一刻,徐亦差不多已等了半個上午。

事實上,這真的不能怪我,我明明記掛著此事的,可一睡便辰時末才醒,又加著洗漱用些粥,總是要再耽擱著些許時間。

到瀾河時,遠遠地,我就瞧見兩個橢圓形的球站在亭榭下,攏了攏紅色錦袍子,我充分做好挨罵的準備,走了過去。

徐亦的鼻頭已經凍得通紅,雙手縮在袖口裏眼也不眨的瞪著我。

蕭逸依然笑著,襯著雪越發顯得好看了。

“安緋亞,你……你……”哆嗦了半天,徐亦愣是沒說出後麵的話。

“徐亦,你就不會去蕭逸府避避寒麼,這大的雪,這冷的天!”佯裝無辜,我率先掌握主動權,又側頭看了看蕭逸,似乎他的樣子一點也沒挨凍。

徐亦的表情越發猙獰,“蕭逸就早你半刻才到,我怎沒去他府,可大門關的嚴緊緊的。”

嘴角的笑意逐漸深了,蕭逸抱歉的看了徐亦一眼,淡然,“我猜亞亞必定是巳時左右過來,便和父親母親趕早拜訪了尚書韓大人,因過年,矚了下人隨意些,可自在的多多休息。現下,我還是從尚書府過來的。”

聽聞如斯風淡雲輕的話語,我和徐亦在冰天雪地裏,齊齊默了……

看來,蕭逸一直都把我和徐亦的性子琢磨得很是清楚。

最後,我還是堆了雪人,不過是照著蕭逸的模子堆的,蕭逸也堆了個“緋亞”版雪娃娃,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相依的偎在一起。

徐亦盡管打贏了賭,卻沒撈到半分好處,埋怨了半天,一邊叫囂著“重色輕友”,一邊老實的親手堆了個醜歪歪的雪人,代表他自己站在“我”身側,形成滑稽的不得了的“三人黨”。

…… ……

早晨的陽光從窗外滲進來,幹淨,溫熱,絲絲又縷縷。終是融化了我心中的那片雪,融化了那三個排排站的雪人。

可是,我的心,似乎……還遺留在雪地裏,怎麼都撿不起來……

第七章 潛在深意【修】

日中的太陽已經開始毒辣了,在床榻上小憩了會兒,我著好外衣叫了俏娟。梳洗妥當便準備去會會於探花。

方才,我又仔細地推敲了番,實在是猜不透於偵韋約我的真實目的。

對我有意?

這是不可能的……

此結論並非我妄自菲薄,隻是街巷裏罵我嫌貧愛富自私冷血的群眾一摞一摞的,除非於探花沒長耳朵,才覺得我內涵與外貌成正比。

其實,這也不然,早前瓊林宴時,於偵韋作為科舉前三甲,乃眾人羨慕仰望的主角之一,必定將蕭逸的那番話聽得清清且楚楚。

如若在此等境況下,於探花還能對我生出那非分之想,真真會叫我感激的無比涕零。

自然,我這也隻是無聊的遐想一下……總覺得像於探花這樣的人,就算的確是看上了某位小姐,好比我,大抵也不會如斯積極的主動出擊。

這樣一斟酌,我的心情也分外自在了些。

青天白日的,我這番攜著俏娟走在熱鬧的市集,竟沒引來半分目光。莫非黑眼圈都已經濃的叫人認不清我是安緋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