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應該值得慶幸。
但也很好奇,至少我以為我負了駙馬爺這件破事兒會橫跨春秋,成為此年度最熱八卦之一。
看來,這念想泡湯了,但泡的我甚是歡喜。
“嘖嘖,難怪要退婚,原來竟是生了如此了不得的悲劇,唉……”
“本來好幾府的小姐都滿心歡喜,蠢蠢欲動,這下,心該傷破了!”
“又俊又俏又有才的公子哥兒,咋說斷就斷了呢,本來都該笑話那安家小姐的,如今啊!隻怕安家上下是要偷著笑的。”
等等……這是……我,出現幻聽了麼?
退婚?說斷就斷?偷著笑?
頓下腳步,我側頭,賣臭豆腐和賣春卷兒的大嬸小嬸交頭接耳,探討的很是興奮。
如若我沒推斷錯,這……討論的是,徐亦?
斷……斷……斷袖的斷麼?這怎麼可能,明明徐亦從小就心心念念著他的“魚兒”小姐……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剛要上前兩步再仔細聽聽,卻發現身旁的俏娟一個勁兒的埋頭,臉上的神情惶恐又驚訝。
這丫頭知道?
“俏娟,說說你知道的全部。”繞了繞手裏的帕子,我開口。
“小姐,真的不怨我,真的不怨我,狀元府那次,我就跟華府的小麗小月隨便聊了兩句,而且……”咬了咬唇,俏娟小心翼翼的瞧了我一眼,聲音越來越低,“我沒說徐公子是,是斷袖,隻說他不娶小姐是無奈的,也就暗示他生了那啥病,還有……我還說這是小姐最幸運的事。”
“誰知道她們竟越想越歪,傳出這等沒譜的幺蛾子事情來,小姐,怎麼辦?”俏娟的聲音已經哽咽,雙眸泛紅可憐巴巴的看著我。
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八卦精神何處都在……
不過,若此事論起來,終歸也算我的錯,當初要不是我不分輕重和俏娟開那沒毫寸的玩笑,也不會引起這番簍子。
話說,能從我如此含糊不清的話語延伸到徐亦是斷袖,委實……無比強大!
唉!陽光如此明媚,我的心卻煩躁的透頂。難以想象,徐亦要是知道了罪魁禍首是我……
“這事兒是什麼時候開始傳起來的?”怪不得如今大家都好心饒了我,原來竟是可憐的徐亦扶搖直上,頂替我成了眾人閑茶飯後的主角。
“已經傳了三四天了。”頭越埋越低,俏娟的音量就如那被貓叼著脖子的老鼠。
這事兒,也是我大意了。幾天來,俏娟的眼神躲躲閃閃的,總是一臉憂傷的模樣,可我老是心心念念著話本子,竟沒生出半分疑慮。
“徐相為人嚴謹,處事鮮明,這番傷風敗俗的話傳到耳裏定是要親手辦了徐亦,你去打聽打聽,徐府現下是怎麼個境況?”逢年過節我遠遠見過徐相幾次,幸好徐亦沒遺傳到他老子的威武不能屈,不然,我定定不會和他交朋友的。
來回瞟了我幾眼,俏娟遲疑,“小姐這會兒一個人去綿湖?成麼?”
“你且去罷去罷!左右綿湖也不遠。”揮了揮手裏的帕子,我皺著眉有些不耐,眼下煩心事一件連著一件的,攪得我一顆心躁的慌。
“小姐……”委委屈屈的叫了一聲,俏娟揉了揉眼框,小媳婦的挪走了。
看著俏娟越走越遠的背影,我撫了撫太陽穴,無奈。
一路滿腹心思,時間也過得快了,不知不覺都到了綿湖。
五月初,經過春的洗禮,綠葉基本都伸展開了。
花明柳媚,芳草如茵,再加上一汪清水延綿,引得多家公子小姐欣然到此撞姻緣。
據說,不少男女就是在這兒一見鍾情,最後終成良緣,故,綿湖也另有姻緣湖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