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伍建設落魄那是自找的,當年的事誰都有參與,把他的小七送給葉秉澤,那就活該伍建設倒楣,“都聽聽,仔細聽聽,小七說的話,都聽見了吧?”

勝利者的姿態,總是叫人嫉妒,小七的話叫他瞬間成為開屏的孔雀,熠熠生輝,那還是他,本市的市委書記——柳成寄,有了一個人的首肯,他便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成,也成。”葉秉澤收回自個兒的視線,到像是一點波動都沒有,平淡地像是在麵對著陌生人,“說的也是,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鳳凰’就送你得了,也不能叫你白陪我這麼幾年是不?”

這個人,話說的是滴水不漏,說的大方,卻叫人心裏添堵。

小七堵的不是一點點,她一貫是個很能聽得懂人話的人,那句“不看僧麵看佛麵”的話是她先說沒錯,她是指的她把伍建設給算計了,也算是功勞一件,叫他放過她就算了,而他顯然指的不是這麼一回事。

那後頭的話,更叫她發堵,這算是什麼,她的酬勞?

她可不敢要,別說她不想要,她是想要的,可她不敢要,要了這麼個東西,也得是名正言順,這麼個別人送她的,以這種名義送她,她會要才是怪事。

人的話一說完,就走了,郇乃銳看這個情況,也跟著走了,大老板走了,他這個就出來打個醬油的更得走了,外頭還有記者,他得去露露麵的呀,做事嘛,還是善始善終一回。

“那麼現在跟我走?”柳成寄真想給葉秉澤幾記老拳,想想還是算了,在小七的麵前,這樣的舉動沒必要,反勾住她的手,“小七,不是還想著回去吧?”

看著她沒有立即回他的話,他的心眼立馬小的跟個銅錢的孔眼一樣。

她樂了,自從叫伍建設給逮住行蹤,再一次地去見葉秉澤,她還真要以為自個兒大概是不能太容易地脫身,從伍建設那一回,要說她的心呀,那真是矛盾的,一直沒有個定數,就想著腳踏兩隻船兒。

是的,這便是她,她承認,她不是什麼好姑娘,明明是得了葉秉澤的授意,引著伍建設往柳成寄那裏靠,她真不是什麼心思也沒動,要是柳成寄真能護住她,指不定她當時真的願意跟了柳成寄。

但是——

中間出了個程咬金,叫她的主意落了空。

這主意落空還不止,就是“鳳凰傳媒”都在葉秉澤那裏落了空。

她不由得歎服,世上最了解她的人莫過於葉秉澤,她的想法,他一眼就看穿,堵住她所有的後路,斷了她的翅膀,叫她無處可去。

都說女人海底針,她今天算是對自己實誠一回,麵對著柳成寄,綻開花一般的笑臉,“你不怕我又是耍弄你一回?”

她問的很大膽,也坦白。

有時候,她都搞不清自己的底線在哪裏,靜待著事態的發展,選擇於自己最好的出路,一有機會,就決不放過。

柳成寄哪裏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那一些些個小狡黠,於他看來就是情趣,叫他歡喜的情趣,薄唇親吻著她的下巴,“你問我,是為了給自己留後路,好叫我給你個保證,可我不會保證,小七,你要是再來,我真的不會手軟——”

他在警告她,不是在開玩笑,是實實在在的警告,他的自尊容不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弄。

她麵上一僵,這回是真的,沒有半點演戲的成分,雙手立即地推開他,挺直著個背脊,走出洗手間,“你愛手軟還是不手軟跟我無關,柳大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