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就得自己抓住,你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她哪裏有他的力氣大,就算是想停下來,也敵不過他的力氣,被他拽著往前追。

“這都怎麼了?”郇乃銳讓東城坐在後頭,他自個兒則是到前麵去,聽見後頭的腳步聲,那動作有意識地放慢一點兒,回頭似乎是訝異地瞅著被柳成寄拽著跑的小七,“喲,你們這是要散步?”

他這是水仙不開花,在那裏裝大頭蒜。

柳成寄瞥他一眼,攔在郇乃銳的麵前,“跟葉秉澤說一聲,東城還是跟著小七吧,總不能叫人家母子分開的,是吧?”

小七站在那裏,滿臉羞愧,叫柳成寄的舉動給弄的無動自容,那顆心到是突然間堅硬起來,打開後麵的車門,將上半身微微探入車裏,把手遞給裏頭的兒子,“東城,你願意跟我走嗎?”

她問的很小心,淚意還沒幹,眼睛到是瞅著他,一瞬不瞬地瞅著他,生怕從他的小嘴裏吐出不願意的選擇來。

但是——

東城卻是衝著她撲過來,雙手勾住她的脖子,雙腿更是圈住她的的腰,跟個無毛熊一樣掛在她的身上,“媽,我要跟著你——”

她的心軟了,軟的跟海邊的灘塗泥一樣,把自己深深地陷在那裏,再也出不來,她抱著他,盡管有些吃力,還是沒有打算放開,都沒看郇乃銳一眼,抱著東城就走。

“這樣不合適吧?”郇乃銳叫柳成寄給擋住,到是不能上前,嘴皮子到是沒叫人攔住,他還能說話,雙臂環抱在胸`前,“柳大書記,這樣不太合適吧,你叫我怎麼回去跟葉少說?”

柳成寄笑的很溫和,“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讓東城過來,不是葉秉澤自己的意思嗎?”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看著小七抱著人進去,手指動了動鼻梁間架著的眼鏡,“難道說是我理解錯了?”

郇乃銳覺得這年頭想混個靠譜的領導還真是難事,身若柳絮隨風飄哪,真是件叫人傷心的事呢,他看著遠去的東城,也算是完成任務了,這麼一天,就光在這裏了,“柳大書記,你想的可真是實在,那我走了呀,你就別送了。”

他這會是真上車,叫司機開車。

柳成寄大概從來沒有想過小七會有兒子,這叫他接受起來有點難度,可看著小七努力掩飾著傷心的樣子,忍不住做回傻事,他是真傻,要是他是個理智,就準得像他爸那位柳部長要求張廖愛一樣要求小七了。

跟了他,那就得把前塵往事都做個了斷,他想這麼說,到底是他與小七的情份,即使是這麼多年,中間空著這麼多年,又夾雜著小七把他當成個冤大頭甩弄一回的事,他還是覺得這個話真是說不出口。

看著被小七抱住的小男孩,他不是一兩次見過東城了,那是葉老爺子的心頭好,就是葉秉澤大抵對他的事也做不得主,如今他到是叫小七抱來了,那後果,他不是沒想過,葉老爺子要是來要人,準得說出個來龍去脈,他等著呢。

他點了根煙,煙癮很輕,可以說是沒有,他一貫是很能控製自己,鮮少抽煙,這時候,卻是忍不住抽煙,樣子有些沉默。

五歲的小男孩,能給他與小七的生活帶來什麼?

他不知道。

他坐在客廳裏,看著小七笨拙地哄著東城,一點都看不出像是有個五歲大孩子的母親,多年不見,再見後,他的小七已經成了母親,曾經以為小七的孩子就隻會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現在——

他不敢這麼想了。

東城很聽話,或許是小七的臨時反悔,叫他很高興,不管小七說什麼,他都聽著,那張小小的臉,不再那麼繃著,那神情卻是與葉秉澤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