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指比了個小縫道:“爺允許你喝一點點。”
喬初叉腰道:“你這人,煩死了煩死了!”
慕容錦昭小小聲嘀咕道:“你這人凶死了凶死了!”
喬初耳尖眯眼湊近他,問:“你剛又編排我什麼?”
慕容錦昭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笑眯眯道:“什麼都沒說,爺拿酒去。”
喬初瞪著他的背影,哼了聲,腳邊有團軟軟的,低頭一看是小盞。
“你是不是也想陪小霸王啊?”
“喵~”
她蹲下身將它抱起,淺笑道:“那咱們就一起吧。”
夜幕降臨。
明光院的屋頂上,坐著兩人一貓。
中間擺著幾盤下酒小菜,一壺酒,兩個杯子。
慕容錦昭看到小盞,嫌棄道:“你怎麼把這隻蠢貓給帶上來了?”
小盞衝他喵了一聲,然後昂首挺胸地拖走盤子裏的炸魚。
“呦,這是在跟爺挑釁嗎?看爺不把它扔下去……”
在他要去揪貓尾巴時,被喬初一巴掌打掉,還得來一個幼稚鬼的綽號。
慕容錦昭不滿道:“瘋丫頭,你如今眼裏隻有小盞了,把爺放哪裏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好酒好菜還不能堵住你的嘴啊?”她抓了把花生米塞進他嘴裏。
她擔心小盞太小還不能吃魚,把它嘴裏的魚拿走,急得小盞喵喵叫。
吃癟的慕容錦昭這時得誌了,艱難咽著花生米,對小盞擠眉弄眼道:“活該!”
喬初鬱悶了,跟一隻貓叫什麼勁啊,這麼大的人了。
慕容錦昭為她倒酒,酒香很濃。
他提醒道:“這不是果酒,你悠著點喝。”
喬初點頭,端起酒杯抿了口一下子嗆進喉嚨裏,她咳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烈。
一旁的小霸王笑得好開心,在她怒視過去時,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咂咂嘴讚道:“好酒,爽!”
喬初心想不是一個級別的,她還是吃菜吧。
“瘋丫頭,唱歌小曲給爺樂嗬樂嗬。”
喬初:……
“你該不會是酒量太淺,開始發酒瘋了吧?”
話落,腦袋就挨了他一個栗子。
“瞎說什麼,爺可是千杯不醉!”
喬初努努嘴,你就在那吹吧。
“行吧,戲曲什麼的我可不會唱,我唱什麼,你就聽什麼吧。”
慕容錦昭方才隻是逗她玩,沒想到她真的要唱曲,頓時來了興致。
喬初想了想,要唱什麼呢,太現代化,怕他問東問西,從哪裏聽來的之類的。
慕容錦昭也不催她,單手撐頭,斜著臥在屋頂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突然,一聲高吟淺唱響起。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慕容錦昭微微睜眼,仿佛有什麼與心中共鳴,從胸口震蕩開去。
他拿起酒壺,仰頭灌了一口。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歌聲悲涼又帶著股豪壯,低迷又勵誌向上,被涼風吹散在夜空中。